院子外面隐约传来威压,倒计时剩下1秒时,气浪汹涌而来,归零的一瞬间,卡纳克再次被夷为平地。
尼罗河畔的天空澄澈如打磨过的青金石,没有一丝云彩。
炽热的太阳将最浓烈的光辉倾洒人间,在河面、沙地与棕榈林间,烘烤出阵阵裹挟着尘土气息的热浪。
王宫如同盘踞的巨兽,黑曜石宫墙在烈日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塔楼顶端宝石眼睛中折射出的红光穿透热浪,像恶魔在窥视着河畔的一切。
尼罗河泛着粼粼金光,护城河则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赭红色,青铜宫门前出现一位路人甲,相貌平平,腰里围着亚麻短裙,肩上扛着一把鹤嘴锄。
他似乎有些畏首畏尾,看看前面悬起的吊桥,又扭头看看宫门顶上的箭垛。
当他确定没再被封禁时,箭垛已向他倾泄漫天箭雨,慌乱之中,打出一口巨大的半透明洪钟把自己罩在其中。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尼罗河岸边出现一大片青黑色的鳞甲,潮水般向护城河涌来。
哼哼,咕噜咕噜,嘶嘶嘶嘶嘶嘶……
护城河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平静的水面剧烈翻涌,数百头河马如黑色的潮水般破水而出,踏着如雷的步伐,一步步向洪钟迫近。
路人甲端坐在洪钟之内,双臂下按蓄力,静等鳄鱼和河马聚集,准备发大招刷一波大的。
就在这时,护城河岸边,吊桥对面,鳄鱼群和河马群将要融合的分界线中央,出现一把暗银色的伞。
鳄鱼群和河马群马上对半透明的钟失去了兴趣,转而向银伞合拢凝聚,迅速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仿佛要将银伞吞没。
一阵金雾在银伞腾起,旋转,形成一股金色的龙卷。
以银伞为圆心,金色龙卷犹如宇宙中的黑洞,将旋涡吸入,无声吞噬,很快吸尽最后一缕黑色。
当箭雨转向龙卷时,数以百计体型庞大的鳄鱼和河马全都被云化,阳光下弥漫着红色血雾,随风飘散。
路人甲定睛看去,龙卷消失,银伞不见了踪影,河滩上干干净净,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到嘴的肉就这样被活生生抢走,他懊悔不已。
更让他绝望的是,小菜鸟临走的时候,对着洪钟甩出了一颗手雷。
十几颗小球天女散花般将王宫门前覆盖,“轰轰轰……”
连珠炮般的巨响,浓烟滚滚,石屑乱飞,石块、淤泥连同炸碎的吊桥一起被气浪抛向空中。
爆炸虽然对洪钟没什么作用,但成功把箭雨吸引了回来。
他知道箭雨的背后除了和他一样的无无境,还有两尊他惹不起的邪神,只好运起阴遁撤离战场。
张哲翰并没有走远,只回到了数百米外的王宫广场,绝大多数天行者都不知道,失去了规则笼罩的王宫,阴遁天梭可以随便进出。
就算知道恐怕也没几个人敢来,太初境大boss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哲翰原本是想直接进密室的,杀完鳄鱼河马才发现密室的坐标不存在,只能先到广场再进去。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地方最安全,只有他来过,不可能有其他天行者知道。
“荷鲁斯,你还敢回来!”
一声苦大仇深的女人清叱,张哲翰吓了一跳,我都已经变身了,怎么还能被认出来。
扭头看见一具诱人的胴体,凹凸有致,纤毫毕现,让人怦然心动。
王后的侍女梅里特塞格,柳眉倒竖,满脸怒容。
完球了,这是报金匠铺被算计猥亵的仇来了,她可是无无境,就算陆压出手估计也就打个平手。
不是害怕打不过,是不想闹出动静,把狼招来。
“小姐姐,你真漂亮!”不知怎的,渣男慌乱之中竟然冒出泡妞的话。
“什么!”侍女一愣,俏脸绯红,“你还敢轻薄!”
渣男继续输出:“你不知道吗,你生气时的眼神很迷人。”
“胡说八道。”侍女的口气明显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