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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第2页）

从医院回了高琦的越海公寓，萧家畅干脆不上班，休了一个月的长假。几乎变了一个人，有时，她和高琦窝在沙发里看爱情片，她再也不傻乎乎的问这问那，装作不懂；每到激情桥段，她就会起身去洗手间。她盯着梳妆台上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着，眼睛从干涸直到溢满了湖水，眼睁睁的看着溢出来，再慢慢蒸发。

高琦去上班，她就一身家居服呆在家里。她经常心不在焉，回答高琦也是呃嗯记住了好吧嗯行。琦琦倒是很满足，好歹她还在身边。反正没走。有时，一天一天的不说话。

萧家畅穿着黑色小背心，白色百褶群，散着头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有时候坐在地板上看金龙鱼，羡慕它优雅的身姿；一会去修剪滴水观音，把第一遍的淘米水浇花。时而去翻动旧书《上海宝贝》《我的禅》、每次卫慧的书她都买，可惜卫慧还是被封为以下半身写作的作家，她看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卡夫卡的孤独沁入骨髓；看毕淑敏的《风不能把阳光打败》，看安妮的《素年锦时》，窝在沙发里或者趴在床上，偶尔她也泡网，她搜索了拉拉全部丰富的材料恶补，潘多拉的魔盒子打开了；她也抽烟，等高琦快回来了，把窗户打开，将烟味冲掉。笑容满面的迎她回来，接过从超市买的东西，堡饭做汤、洗碗、拖地、洗衣裳。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杀死时间。

晚上，她仍然睡在床上的右侧，那是她的老地方。高琦也乖乖的躺下，看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

床上是雪白的被罩、被单，是家畅买的宾馆专用。白的，如果不洗澡，真不忍心躺上去。

“乖啦，你看这树叶叠在一起，这影子像不像蓝精灵。”琦琦说。

“嗯。”家畅背对着她。

“家畅，睡着吗？”

“睡了。”她柔软的长发散着，熟悉的沙宣洗发水混着她的体香味道，侵犯着高琦的气味领地。

“我睡不着。”高琦就是这样直白。

“睡吧一会就好了。”家畅一直都没有转身。

高琦起身开了房间的壁灯，去了酒柜那拿了一瓶张裕解百纳，端了两个高脚杯，说宝宝，陪我喝点酒吧。

灯光越发朦胧，家畅平躺着，看着高琦。没说话，但也起身了，跟她去了阳台上。

对于高琦，恨不恨不起来，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萧家畅不敢和琦琦对视，她怕自己流眼泪，她也从来不问琦琦任何，包括单位和婚事。她从来不问。

“给。”高琦递给她一杯，知道她喜欢加柠檬，还放了。

“哦。”她接过来，站在阳台上。

气氛如果尴尬，不管你说什么，都还是无济于事。张嘴说话甚至只会变的更尴尬。

各自各喝的，高琦不是不想说话，她怕点燃导火线。自从那次跳海之后，她如履薄冰，再也不敢多言了。憋着还更难受，尝试着开口又咽下。

“家畅，还记得我们结伴旅游吗？你躺在我肩头睡着了，都流了口水。呵呵。”阵阵夜风吹来，高琦首先开口了。

“是吗？那真是太不应该了！”萧家畅望着远处浅浅的笑着淡然的说，风吹起了她的发，真好看，高琦一阵冲动想贴上去，从后面抱住她。

“真的。你还记得学院的辩论赛吗？你说不过苏亚萍，你后来竟然不跟人家说话了。”谁也不能说高琦不是一往情深。

“呃，是吗？”萧家畅继续喝酒，酒真好，“我有那么小气吗？”

“呵呵，逗你的。”高琦看着她搭腔了，慢慢凑了过来，好久没亲热了，难以抑制了。

“琦琦，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她突其不意的问，这是她这么多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啊，大二的时候，我们在午后的宿舍聊天说西方经济学老师多BT，校园四大快捕之一，记得最清，当时录音机外放的是《千千阕歌》，你嫣然一笑，我都找不到北了，直接TMD完蛋。”

“你爱我什么？当时96级软件班不是有男生追你吗？”

“说不清楚啊，当时光想和你玩，在你跟前吹牛，我写了很多情书给你，都撕了，跟你一起看通宵电影还记得吗？我都控制不住想出柜了，见不着你就发毛，看见你和左涛在一起，气的肝疼。曾经想使坏心思挖墙角。男人我都没兴趣，我真的很邪恶。”高琦喝多了，话多是最大特征。

“如果左涛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