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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第2页）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家畅无异于五雷轰顶，她惊诧的表情，直接也击倒了刘晖。

“啪”的一声，谁的水杯掉地板上了，摔的粉碎。啊，我的我的，不小心，家畅说着，并没有去收拾。

她死死的盯着刘晖，似乎完全是陌生人的打量，都把刘晖给看怕了。“刘晖，请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请你！”家畅的语气生冷，瞬间变了一个人。

“啊，你听我说，你你听我说。”刘晖唯唯诺诺的搭腔。她的心此刻也是瓦凉瓦凉的，如同从火红七月穿越到了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她终于印证了自己无来由的猜测，醋不是白吃，一直吃到成为老醋精。刘晖也长叹一口气，把头转向别处，心里被揪紧的生疼生疼。真相总是比想象来的更措手不及。她的暗伤，谁能看出来，家畅倒是真不会隐藏，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她倔强的咬着下嘴唇，转头看别处，不忍心看见家畅，也拒绝家畅透视自己的心事。

家畅眉头紧皱，是懵了吧。终于体会了什么是瞬间空白，就跟从7楼高空坠物，嘭的砸向脑门，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甚至都清空了记忆。沉默，还是沉默。

“请你再说一遍，请你”。家畅不由的站起来了，她眼睛里面不知道何时充盈了泪水，满满的，升腾着雾气。她突然的站立也迫使刘晖抬头看她，因为不隐藏而更加□着真性情，刘晖看着心疼的更厉害，她哽咽了。

“好，我再说一次，听好！”刘晖很不爽，她不知道自己的火怎么来的，“市政府接待处高琦，要闪婚，新郎是谁，你知道吗？你整天傻傻的，你知道什么？你就是小白痴！”刘晖一口气，大声的说完。是，萧家畅需要清醒，我甘愿作这盆最冷的水，超她的头顶泼下来。

“谁？新郎是谁？是谁？”萧家畅擦了把眼睛，听到新郎这个词，对她真是N级的嘲讽。

“萧家畅，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高琦结婚？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刘晖惨淡的笑了一下。

“告诉我是谁！”萧家畅歇斯底里了，喊道。惹得隔断旁的邻桌频频侧面。

“看什么看，很好看嘛！”刘晖对视着围观着，斥责。

“是谁，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土里，就看不到虎豹吗？”刘晖索然也没有风度了，是，她难受只想揍人！

“晖，告诉我是谁？”家畅看见刘晖的嘴唇竟然出血了，才发觉自己失态，口气软了下来，不该对刘晖发火，她纯粹是局外人。

她早已猜到估计是海龟男子，她意外的是，高琦发展的如此迅速，不给自己任何的明确暗示和缓冲，这让她一阵凄凉，她还在深深爱着高琦，她想她的吻，她的体温，她头发上沙宣的香味，高琦的许诺一个都还没有实现，命运之手就粗暴地要拿走这一切，这一切。这不是真的，一定是高琦有她的苦衷，一定还没来得及说给我，一定是工作中的不得已，不是真的，萧家畅边想边轻摇着头，她必须马上见到高琦，立刻，马上，仿佛过了今晚，高琦就再也不是她的琦琦了。

她相信琦琦爱她，但刘晖的话，有鼻子有眼，她迷惑了。

“市组织部部长的大公子王轩，海龟博士。”刘晖一直都高傲的活着，是，她有这体面的职业、过人的智慧、清丽的容貌，她何曾对谁如此高度的关注过。对于高琦的重视程度取决于她对萧家畅爱的深度。从马鹏嘴里得到这些，她磨破了多少嘴皮子。

“啊。他竟是王部长的儿子！”。萧家畅似乎想起了什么，用手托着头，她想起来李处长那次饭局了；也想起小区香樟树下，他俩拥抱在一起。紧跟着血往头上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家畅的单纯在于，她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偏偏是一个女人，所以她以为全世界都不知道她诡秘温暖的爱情，认为刘晖也不知道。她失态的表情，她都丝毫没有察觉。刘晖的话里有话，她能感觉到吗？或许，她完全被悲伤、绝望的海浪在凶猛的冲刷，沉浸在自我的世界。

“萧家畅，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是。我不知道。”

“你男友走了之后，你跟谁在一起住。”刘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啊，房租太贵，我和高琦合租了。”萧家畅觉得自己很白痴。

“是嘛。”刘晖问不下去了，她脑子想象力太丰富了，直觉告诉她，高琦或许早已经得到了家畅，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今天的反映再次证实了，这一切并不是幻觉。想当初，自己只是朦胧的喜欢家畅，却迟迟没有下手，下手的时候，花早落他家。想象着高琦和萧家畅滚床单的一幕，刘晖把嘴唇再次咬出了血，是血腥的味道真好，有点咸还有点腥。

刘晖开始恨高琦。是，抵不过她和家畅四年的同窗，没有她能言善辩和阿谀奉承，没有她能无事献殷勤和花招损招使尽，哼，事实也不过如此。她再次无理由的高傲起来。

“啊，高琦是我同学，住了一起也方便。”家畅刻意说，因为她发现刘晖的嘴唇又出血了，她还不至于傻到冒泡吧。她只想把刘晖送走，自己单独呆着，混乱如麻。

“嗯，那你祝福高琦吧。”刘晖，明知道哪里疼却非要点哪里，她事后后悔万分，当时却无法抑制腾空而起的醋意。

“嗯，我祝福。晖，你嘴唇出血了，我帮你擦下。”说着，拿起纸巾去擦。说出祝福两个字，好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扎进心窝，然后，拿着刀柄，再在里面捣两下，晃两下。

“我自己来吧。不劳驾你了。”刘晖推开了。

“我们把酒喝完，送你走。”

“好。”萧家畅不等刘晖去喝，斟满，把酒全喝光了。她嗓子冒火，却不能当着刘晖表现，这抑郁让她一阵徒然苍老，老，只是一瞬间的事。从此爱上喝酒。

说不清楚。今晚，家畅和刘晖谁比谁更痛苦。

28

28、28章　。。。

刘晖破天荒的没送家畅回家。

什么话都没有说。刘晖上车前轻轻抱了一下家畅，家畅木木的站着。

彼此分开后，萧家畅走在回越海公寓的路上，神情恍惚。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打了一辆车，到了陕西路上的越色酒吧。以往每开完一次庭，打出一份长达10来页的判决书，都要和高琦一起来这坐坐。她们手拉手依偎在角落里，听着乐池里，流浪的歌手用沙哑的嗓音唱着被岁月溪水冲刷过依然魅力十足的老歌，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影里窃窃私语的男女，她觉得自己幸福横溢。世界很大，可真正与自己发生关系的只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比如是一片麦田、一条溪流、一个女人甜蜜的鼻息。

她要了一瓶红酒，接着喝。一碟开心果、一碟烤鱼片，独自品咂着。酒吧的营业□在夜半，所以客人还不是很多，乐池的歌手还没有出场，音箱里面传来的是经典的萨克斯独奏《回家》，这曲子更是令她愁肠百结。她急需马上见到高琦，但却不知如何面对。

她开始继续喝酒，自斟自饮，她觉得，此刻，酒真是这世上最美的甘泉，它可以清除淤积在心的河床上沉重的泥沙，它可以让每一个僵死的细胞生出活力，酒吧不断有人进场。服务生殷勤的召唤生听上去异常亲切，就像清晨果树枝头鸣叫的鸟儿，跟往日无异，今日却分外厌烦。当生活向你敞开另一道门，你才知道以前的幸福之门不过是囚室的一扇陈腐、阴暗的防盗门。

想清醒着却又在拼命沉迷，想沉迷却又万分清醒。手机震动，她拿来一看，咦，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