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皇甫惟明身为陇右节度使,又领河西节度使之衔,却知法犯法。
在石堡城下私授军职。”
李林甫拿出袖中的密信,递于案前。
皇甫惟明面色剧变,他从未想过李林甫的手伸得这么深。
哪怕与长安相隔两千里的军伍之中竟然还有眼线!
“忠勇都尉?”
李隆基将密信甩在皇甫惟明面前,似在等其解释。
“那日有一队正献策,微臣见那队正一腔忠勇,愿以身报国。
臣只是口头许诺,一时嘴快。
还望圣人惩处。”
李隆基面上再不复先前随和。
“朕已知晓,都下去吧。”
“西北苦寒,皇甫卿来趟长安不易,只管多留些时日。”
皇甫惟明面色惨白如纸,磕头谢恩后踉跄的走出宫门。
从戍边到留守。
皇甫惟明清晰的感受到圣眷已消。
李林甫不愧是李林甫。
第三十七章圣心
只是一句口头奖赏,竟也能让他抓住尾巴。
一旦被这头恶狗咬住,只怕生路已断。
长安繁华似锦,三百步一望楼。
皇甫惟明浑身冰寒,望不见前路。
“惟明兄,多日未见,为何如此失魂落魄。”
方才从东宫走出的韦坚开口说道。
“韦太守,为兄有难,为兄有难啊。”
此时的皇甫惟明如同溺水之人抓住那唯一的稻草。
“惟明兄,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既然有难,不如去崇业坊的景龙观求上一卦?谁人不知那儿的签灵验的紧。”
韦坚扶着皇甫惟明,入了自己的马车。
“惟明兄,发生何事?”
待皇甫惟明坐稳,韦坚这才开口询问。
皇甫惟明将方才延英殿内之事尽数说明。
“该死的李狗!
果然是条恶犬!”
韦坚愤愤不平。
昔年,皇甫惟明直谏李林甫,名燥一时。
与同样被李林甫压迫的众人关系都好。
如今皇甫惟明急需朝中有人替自己说话。
韦坚如今已是刑部尚书,兼任陕郡太守,主持漕运使。
自然算得上能替自己辩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