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在青朴院已经整整四天了,却还没有见过谢然一面。
这在期间将军夫人魏湘来看过她,姚妫听她言谈间问的话似有探究她和谢然之间关系的意思。
姚妫毫不掩饰,直言告诉魏湘,自己与谢然只是相识而已。
相识?
魏湘没料到谢然只是一厢情愿,姚妫对他竟无半点情意。
“你可知临渊为了寻你,私下命人调派整个将军府的护卫,让偌大的平远将军府几个时辰都空无一人,此事惹得将军大怒,险些要罚他。”
魏湘的话让姚妫猝不及防,她虽知是谢然救了自己,可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难怪侍女们看她的眼神似有不同,大概在那些人眼中早已视她为红颜祸水,害谢然白璧无瑕的名声沾染上不可消退的污点。
谢然见姚妫没有抬头,以为她还在想着药苦难以下咽的事,宠溺一笑,“如若怕苦,便不喝它了。”说完他放下手中的玉碗,自顾自地朝着姚妫走去。
多日不见,他心中一直记挂着姚妫,不知她可同样想着自己。
姚妫知他走近,却缓缓阖眼,语气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何时可以离开?”
在她伤好的第二天,姚妫就曾想离开将军府,奈何青朴院的侍从横加阻拦,并且清楚明白的告诉姚妫,没有公子谢然的命令,他们不能让姚妫离开。
谢然止步,低沈道:“我来是想告诉你,陛下已经恩准姚尚书回府,令兄也已经沈冤昭雪。”
“既是如此,谢公子可否让人送我回家。”姚妫早就不应该留在将军府,从魏湘告诉她谢然为她所做的事,她就该离开了。
谢然身为世家公子的楷模,却一再为她做出偭规越矩之事,遭人话柄实乃被她无辜牵连。
“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你心中牵挂家人,我应早些送你回去。”谢然这几日都在宫中,无暇回将军府,青朴院的侍从只知他离开时,交待过要照看好姚妫。
姚妫没有多说什么,如今她只想尽快离开将军府,“那就有劳谢公子命人今日送我回去吧!”
谢然刚想让她不必如此客气,就听姚妫又道:“谢公子身为太子少傅,事务繁忙,这等小事,无需亲自过来告诉我。”
“姚予柔,你在生我气,是吗?”
从谢然进屋,到他们交谈,姚妫似乎不愿见他,连看也未曾看他一眼。
疏远至极。
姚妫蓦地睁开眼睛,忍不住辩驳道:“你救了我,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她只是在气自己,明明想着这一世要让谢然好好生活,却还是因为她的事一再受到牵连伤害。
好像没有谢然,姚妫什么都做不好,她懊恼气愤却又无能为力,或许只有离谢然远远的,他才能真正过没有困扰的生活。
“可你分明就是生气了。”谢然看的明明白白,他虽不如女子心思剔透,可姚妫一口一个谢公子,摆明与他生分了不少。
姚妫别过脸,有种被人说中的心虚感,强词狡辩道:“我说了没有…”
谢然走近床边,看着姚妫只留给他的后脑勺,还是妥协道:“姚予柔,是我言错。”
姚妫听到谢然道歉的话,只觉得心中更加自责。
“你不用向我道歉,永远都不要!”姚妫激动的从床边站了起来,她回头看向谢然,望着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一味地包容自己。
姚妫哽咽着,说出早已压抑许久的话,“谢然,我讨厌这样的你!”
让我愧疚的快要窒息。
更讨厌这样想要一直依赖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