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杯中酒,文惠楚又倒了一杯酒,对江待一道:“妹夫,初次见面,我这个当哥哥也没准备什么,就敬你一杯酒,聊表心意。”说完,仰头又干了杯中酒。
江待一连忙也跟着喝了一杯酒,“哥哥这是哪里话,我……”
“咳……”文相一声咳嗽,打断了他话,“楚儿,我这长孙名字取好了吗?”
“还没呢,只取了小名小夜,这孩子是夜里出生,名字等着爹来取。”文惠楚放下酒杯答道。
文相“哦”了一声,沉吟道:“我文家长孙,一定要取个好名字,你们大家都有什么建议,都说上一说。”
文惠楚道:“这一辈应该排寒字了,我和夫人拟了几个名字,请父亲定夺。”
“说说看看”
“寒夜,寒江,寒志和寒清”
江待一歪脑袋,低声对文惠羽说:“我看文寒江这个名字就不错,有我姓氏诶。”
可话才刚出口,文相就说:“寒江不好,其他都还不错,容我回去再想想,看看取个什么名字妥当。”
“哎呀,等下再说给小外甥取什么名字吧,我都饿了。”文惠铭拍着桌子,撅着小嘴不满说。这一桌子菜,可就是没人动,一杯杯喝酒,一句句说话,文惠铭只能看不能吃,心里这叫一个急呀,终于忍不住吐出了苦水。
“哈哈……”文惠楚笑着对小妹妹说:“好,我们就先吃饭,来惠铭吃这个八宝鸭,你喜欢。”夹了一块八宝鸭肉放到了她碗里。
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一个八宝鸭就让她喜笑颜开了,“谢谢哥哥”
江待一也学着夹了一个鸡腿放了文惠铭碗里,微笑道:“惠铭吃个鸡腿,我看这个鸡腿烧也不错。”
可文惠铭根本不买他帐,转身就要把鸡腿夹给了文相,道:“爹,你爱吃鸡腿,给你吃。”
文相连忙用筷子挡住,“我老了,咬不动了”小孩子夹大鸡腿,本就夹不稳,再被文相这么一碰,啪掉了桌上。
桌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江待一何时受过这么多苛待与侮辱,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嘴里有了丝丝血腥味,才慢慢松开。文惠羽去握他搭膝上左手,却被他躲开了。
江待一挤出一个生硬笑容,伸手用筷子夹起了掉桌上鸡腿,咬了一口,道:“都不喜欢吃,那还是我自己来吃吧。味道不错,大哥府上厨子果然好手艺。”
文惠楚也是一愣,没想到他会捡起来吃掉,心中明白他是不想激化矛盾便顺着他道:“妹夫喜欢就好,以后多多给你做着吃。”
江待一谢道:“那就先谢过哥哥了”
接下来气氛有点怪,饭桌上安安静静,只有文惠楚时不时说几句无关痛痒话,但也都是冷场,没人接他话。
江待一机械扒着碗里饭,味如嚼蜡,终于吃完了碗里饭,如释重负道:“我吃饱了,先告退了,诸位慢用。”说完就静静退了下去,可刚跨出门口一步,就听见文相说:“正好现咱们一家团聚,没外人了,大家都高兴点。”
江待一恨恨攥紧了拳头,一个人落寞踱步到了文府后院,院子不大,随风而落叶子掉了一地。
江待一重重跺一跺脚,低吼一声,抖动双手,卷起阵阵气浪,枯叶便纷纷向他双手聚来,后抱成一个团。脚下灵虚步法,失了以往章法,乱,乱不得了,本该是灵动虚幻身形,如今却是让人眼花缭乱身形,真气浑身乱窜,院子里风声鹤唳,卷起风大声怒吼,光秃树枝也狂舞。
直到浑身都是汗,江待一才渐渐收了手,落叶也四散开来,弄得院子里好不凌乱。
文惠楚找江待一找了一大圈,听到后院有很大风声,便走了过来,刚一跨进院子,就被卷着落叶气浪挡了出来,向后撤了一大步,险些跌倒。
稳住身形后,又走进了院子,看见江待一满头大汗坐院子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妹夫,可是心情不佳,此练功?”文惠楚走到他身前,低头看着他问。
“原来是哥哥,没有,我心情很好,就是晚饭吃太饱,来练功消消食。”江待一擦擦额上汗,回答道。
文惠楚也走他旁边地上,“妹夫好功夫,就冲刚才气浪,就知道妹夫内功很是深厚。”随即,摇头嘲弄笑了笑,“我早应该知道,娶我那个宝贝妹妹人,怎么能是传言中草包呢?果然你是真人不露相呀!
江待一双手支地上,抬头看着星星点点夜空,“从前种种传言实非我之所愿,而是不得已而为。”
文惠楚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知道,你是隐藏实力,混淆别人视听,为就是现。”
江待一转头看向他,问:“哥哥不怕我乱臣贼子身份牵连到你吗?”
文惠楚摆手“诶”了一声,“你既然娶了我妹妹,咱们就是一家人,你这么说就是太见外了。何况你治水患,败张胜,退襄兵,以少胜多,我还是很佩服你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