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回握紧双手,正要发作。
画室内,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正盯着一张白纸发愣,也许他是在思考。
忽然门被推开,范蔚一身休闲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卷画纸,“丁老师。”她走近。
丁省言抬眼,“画带来了?”说着伸出手。
范蔚打开画纸递给丁省言,随意走到另一张白纸前坐下。
很快丁省言开口:“范蔚,下个星期再交一张。”说完把画卷起来,递给她。
“怎么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画了呀!”范蔚又把画打开检查细看。
丁省言摇头,拿下眼镜,解释说:“水墨有神似,色彩有形似,一幅画如果观花人能从中了解到画物本身以及它所体现出的世界,那是最好。这副老人你画的不错,可惜眼无神,或者说是你表现错了东西。这个人他带着泪对你笑,此时他并不是因为外观情绪影响而来的。”
他带上眼镜,继续对范蔚说:“之前你画的几幅已经无形给这个老人造出一个世界,这也是你设计好的,对吧?”
范蔚点头。
“一个人带泪对你笑,那是为什么呢?”丁省言示意范蔚不必回答,接着说:“根据你之前几幅而言,我认为这副想要表现的应该是,一个人他心中有了某种难以启齿、想到就十分痛苦的事。就好像你之前的忍痛小孩、腐烂的大树、寂静天空、饿死的猫头鹰之类的,这些都有很好的水平和寓意,如果这副你稍改一下,相信又是你们学校第一。”
“我不在乎是不是第一。”范蔚撇下嘴角,“第一与第二都不能给我带来想要的,仅有的是乏味物质和生活里的冰冷。”她看着丁省言的眼睛,继续说:“既然这样,那我回去了按你说的改。”说着站起来,拿着画卷走出去,“永远的第一名,我来了。”她没有回头,语声透着落寞。
丁省言看向范蔚的背影,带着惋惜摇头,又接着盯着白纸发呆。
范蔚按下门铃,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来开门。她脸上露出疑惑,很快又恍然,只有他们在家时就会遣散其他做事的人。
她嘴角露出笑容,掏出钥匙开门,脸色如常走了进去。
“今天真是奇观,两位怎么有空回来了?”范蔚凑上去坐在他们中间。
“蔚蔚,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我是你哥呀!”范回愣了下,用手捏住范蔚的脸。
“蔚蔚,你就要开学了,高一不能再戏耍,你得认真点学习啊!我不希望哪天工作时又听到老师打来的小报告。”范志文靠在沙发里,一副闲情模样。
“切!”范蔚打掉范回的手,逃开沙发,“就算我是永远的倒数第一,你不还是一样忙你的工作,一年之中只有过节才偶尔回家,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呀!”范蔚自己倒了杯水,自顾自说:“晚餐我吃了,不用喊我。”说着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范回撇撇嘴,朝范蔚的身影说了声:“怎么没大没小啊!”
范蔚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阳台上看满天的星星,手里无聊的捏着游戏机。
浴室中雾气袅袅,水流正从范回白皙晶莹的身体一路流下。忽然门被打开,范回一抹脸上的水珠朝门的方向看去,范志远穿着简单的睡衣走了进来,手里正拿着一串钥匙。
“蔚蔚就在楼上。”范回提醒一句,继续洗澡。
范志远盯着范回的身体,匆忙解下衣服,“你叫的小声点她就不会发现。”说着走到范回的身后,一把抱住他……
☆、世事难料
一阵门铃将入睡的文月吵醒,她下楼前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整。
上午家中只剩文月一人,以为是做事的阿姨到点了,文月匆忙开了门。
视线相碰,文月愣住了。
洛天星站在门外,似乎也没想到文月一副惺忪模样,也愣了一下,“把你吵醒了?”
文月看着她仿佛如梦初醒般清醒过来,后退几步,“有事?”
洛天星勉强微笑,“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我的妹妹。”说着经过文月走进客厅。
文月听到这声妹妹,心里一阵刺痛。
洛天星放下水果和盆栽,自己倒杯水坐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