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气,文月靠在椅背上,脸上一阵轻松,计划书总算完成了。喝口热茶,文月打开邮箱,有很多广告邮件她都略过,只点击一封来自大学老朋友的邮件,其中有问为什么用QQ和MSN、Skype之类的通讯工具都联系不上文月,自己辗转才收集到文月的邮箱。
文月立即打字,她这样回复这个问题:我从来都只用邮箱,没用其他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沉默了一会,文月把你是不是弄错了除掉,改成你把那个Q号发过来给我看看。
快捷回复很快有了回应,文月用这串陌生的数字在网页QQ登陆,尝试很久都没输对密码,最后她果断放弃了。
她当然不记得,因为密码就是她和洛天星的生日混合数字。
文月将计划打印出来交给陈成,和他交谈一会儿,文月就简单的睡了。曾经的睡眠问题似乎也随着这次的记忆遗失一同消失了,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
忙碌近乎一个礼拜后,文月在林洁的房子里小坐,此时已经18点半。
“你回去帮我奶奶说声我二月去看她,顺便把这盒给她。”林洁把盒子放在文月面前,神色难掩疲惫,语气有些许振奋和歉疚。对老人家来说,过年就一个人了。
文月打量盒子一眼,淡淡微笑着说:“没事,路途遥远我带着东西不方便,到近时我再一起买!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亲戚都要送礼的,下次你自己去再买吧!”说着把盒子推远一点拿起水杯喝茶。
林洁点头,神情多了点无奈,“唉,奶奶就我一个亲人,现在我又赶不回去陪她过年,害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停顿一下,林洁看着文月继续说:“我现在有一部新戏接拍,很快我就有足够的钱把她接来和我一块生活了,最快5、6月的时间,我会好好努力的!”
文月坐过去把头贴在林洁的肩膀上,握住林洁的右手说:“我相信你可以办到,坚持不懈这么多年你也辛苦啊,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讲,就连抬桌子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搬的。”
“那是,咱俩是老根呀!”林洁说着笑起来。
画面转换到一所别墅里,里面正在举行一场隆重繁华的生日宴会,主角是范志远的千金范蔚,庆祝她16岁生日。
亲朋好友成群围聚在大厅,还有赫赫有名的大老板和一些从国外转战到国内的生意人。几家著名娱记被隔离在外只能在□部分拍摄一会儿,因为范蔚生在零点零分,所以他们得等到那时候才能进去拍点东西,最后拍摄完还得经过主人的审查,实际上没有自由可言。
大厅密密麻麻的人群安静下来,此时都举着酒杯望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的范蔚,她今天耀眼夺目,身上穿着饰品都是闪亮而名贵的,她浅笑看着这群原本就很陌生的人,露出她无可挑剔的面具,心却是麻木疲惫和无尽的空虚。
快乐随着成长逐渐减少,学会如何在人际交往中成为佼佼者的过程也是她在周围砌起一层层厚积围墙保护自己的时候。范蔚已经厌烦这样的时刻,即使是万众瞩目的虚荣也未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和满足感,就像现在这样,没人能看到她内心的不屑和厌恶。
这是一场属于别人的狂欢,范蔚撑起精神走场过完这毫无意义的时刻,对她来说这群人都是小丑,他们在尽情的表演,滑稽、无聊、丑陋。
直到结束,范蔚没听见一句真心的实话,祝福太多,可那都是利益赢来的表演,假的,它们无处不在。
哪里有真实?它在哪里?为什么真实的人却造就成泡沫般的世界?用虚假的情感维系与另一人其他人的有益分离分和,说出来可耻,然而这并不是黑暗的尽头,它像人脑的储存空间,像无边无际的宇宙,它永远没有尽头。
范蔚倒在床上,看手机屏幕变黑,伸出手指它又变亮,就这样反复着她终于熬到了天亮。
她怀揣着一颗十分期待的心拨通了文月的号码,几天前她通知过文月,但到现在都没收到文月的礼物,昨晚她有失望的感觉。
好半天才响起文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睡觉,没什么精神。“哪位?”文月又没看显示,她凌晨多才到芜湖,睡了不到4小时时间,很累。
“是我,你还在睡觉吗?我想和你说点事,一起吃早餐好吗?”范蔚声音变得轻柔,不想打扰文月,虽然她已经打扰了。
“哦,我现在没在北京,有什么事回去再讲吧?”文月忍不住打个哈欠,眼皮直往下掉,想挂了电话睡觉。
范蔚一阵沉默,淡淡哦了一声就挂掉电话。文月等着她挂呢,早忘了范蔚给她打电话的原因。文月当时买了礼物,现在就放在家里,不过她忙得忘了礼物,忘了范蔚的生日。
身边一直有人围着转有人重视的日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完全没把她当回事的陈文月,连她的生日都忘了,偏偏这人还是她厚寄希望当成唯一的真实温暖来源的人!
范蔚当场就摔了手机,在房间里乱砸一通,气愤委屈和生气的感觉完全吞没掉她的理智,来势汹汹的情感狂烈冲击着,这刻的她粗暴可怜得不像自己,泪水在脸上蔓延,当她停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流了泪。
“为什么?为什么……”范蔚在阳台里喃喃,神情很悲伤,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也是每个人都不愿碰到的事。
给予与获得会是对等的?期望一件事发生它就会随你的意志去发展?喜欢一个人就会被这人喜欢?送出一只冰淇淋就会得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