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很快亮起来。
桑宁睡眼蒙眬,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
小狗儿呜呜咽咽地跑过去,像是在告状。
时淮序穿着鞋子,踩着地毯,脚踝上乱糟糟缠了一堆毛线球……
他把桑宁的杰作踢翻了。
时淮序低着头,犯了错似的,也不说话。
还是桑宁先反应过来,皱皱眉,拨开小狗,走过来,「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时淮序后退一步,「别过来,我身上臭……」
他喝多了,说话口齿不清。
桑宁蹲在他脚下,「喂,你抬抬脚,去沙发上坐。」
时淮序犯了错,乖乖地任她摆布。
桑宁跪在地毯上,把毛线从他脚上摘下来,单薄的睡衣很透,几乎把她窈窕的身材一览无余地摆在他面前。
时淮序闭上眼,一言不发。
桑宁把东西收好,返回客厅,端来一杯热水,和醒酒药。
「你……还难受吗?」
时淮序嗯了声,「谢谢,我歇一会儿就走……」
「不用了。」桑宁生硬道,「我给你拿被子,你就睡在这里。晚上去厕所小心些,别再给它踢翻了。」
小狗儿随着叫了两声,像是威胁。
桑宁把小狗拖回去,不满地嘟哝,「别叫了,爸爸要睡觉。」
时淮序的心陡然跳了下,他是它爸爸。
他还听过,桑宁对小狗自称妈妈。
于是,后半夜,他盘腿,坐在地毯上,给小狗儿织围脖儿。
小狗起先很讨厌他,后来折腾困了,挨着时淮序躺下。
他好脾气地学着教程,笨拙地动手,说:「爸爸给你织围脖,这样你就不冷了。」
桑宁听见动静,重新走出来,看见眼前的场景,被气笑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时淮序不记得了。
因为这次醉酒失态,他一连好几天,都没回家。
俩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那晚点事情。
只是桑宁对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每周,都会打来一个电话。
比如让他带小狗扎疫苗,或者跟小狗出去玩。
时淮序一直很知足。
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但是后来的生活告诉他,其实,还可以更好。
桑二叔在一次醉酒后,吐露了实情。
桑宁也在场。
那场就连他自己都以为的意外,却是被桑二叔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