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凌晨四点,庄园里的鸡还在呼呼大睡,而苹果一家的客厅一楼却亮着盏灯,除了苹果丽丽的所有苹果成员都坐在桌前,盯着躺在上面的账单发愁。
史密夫婆婆戴着她那顶买了十多年的睡帽,小心翼翼地嘬了口煮好的热茶,然后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哈……”
“我说,”史密夫婆婆舔了舔嘴唇,打破了三匹小马长久以来保持的沉默,“咱们仨就这么看着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
“而且,”史密夫婆婆张圆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苹果嘉儿和麦托什就像是被传染似的,也跟着打起了哈欠,“我也不是很喜欢在凌晨四点被叫起来。”
“可婆婆……”苹果嘉儿皱着眉头拍了下桌子,“您仔细看看,咱们家这个月的财政赤字都快跟上紫悦的图书借阅逾期罚款了。”
苹果嘉儿把账单推了过去,账单上鲜艳的红色让她不敢再看哪怕一眼。
刚有些睡意史密夫婆婆不耐烦的睁开了一只眼,对着满脸发愁的苹果嘉儿说道,“担心什么,我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
她慢悠悠地跳下椅子,在橱柜里翻来倒去,掏出了一罐长满霉菌的苹果核,“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经济危机储备粮],只要种下去,来年就能长出一堆金苹果。”
苹果嘉儿翻了个白眼,“上个月种的已经发芽了……长出来一堆金针菇。”
苹果园里长出的金针菇稀有到能让博士生写完毕业论文,却救不了苹果园的经济赤字。
“哦……”史密夫婆婆喃喃自语着,“我说怎么长毛了……”紧接着又把那罐长满霉菌的苹果核塞到了橱柜的深处。
史密夫婆婆又打了一次哈欠,她疲惫地按了按脑袋上的睡帽,“我老啦,想不了这么复杂的事,等天亮了找你的那些朋友如何?”
苹果嘉儿闻言睁大了她那双因没有睡好而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麦托什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将婆婆那杯已经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唉……”她躺在椅子上,用牛仔帽盖住了自己的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麦托什从椅子上下来,拍了拍苹果嘉儿,对她说道,“睡觉。”
“你先走吧,我在这眯一会儿,”苹果嘉儿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没十秒,她那边就传来了规律的呼噜声。
麦托什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叼来一张毯子盖到了苹果嘉儿的身上,就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天亮了,公鸡请睁眼,你要咯咯哒吗?
好。
“咯咯哒!”鸡舍的一声鸣叫喊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苹果嘉儿,她用帽子盖住了脸,极不情愿地蛄蛹着,边呻吟边蛄蛹,直到自己的两只后蹄踩到了凳子的靠背,屁股朝天,以一种非常奇妙的平衡感维持住了这个姿势十秒。
“姐……姐?”苹果丽丽轻轻拍了拍两下苹果嘉儿的后脑勺,有些尴尬的提醒道。
“怎么?苹果丽丽,史密夫婆婆没有起来给你做早餐吗?”苹果嘉儿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果然睡觉还是得在床上啊。
她迷迷糊糊地把脸从帽子里拔了出来,一些鬃毛甚至在她脸上压出了睡痕。
她本能地擦了擦眼睛,却看到了面前尴尬到捂脸的苹果丽丽,还有穿着睡衣,正满脸笑意看着自己的晓冉与戴着一顶睡帽的紫悦。
“晓……晓冉?还有紫悦?!”她四只蹄子夸张的在空中挥舞着,然后惊慌失措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紫悦赶忙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来,时不时摸一下额头,要不就是冷不丁的把脑袋塞到自己的嘴里看喉咙,检查自己的胳肢窝,还自言自语地喃喃着什么。
这一套检查整的苹果嘉儿很是疑惑,于是问出了刚才就想问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
紫悦和晓冉不语,只是统一看向了一旁的苹果丽丽。
“你不知道我早上起来有多害怕,”苹果丽丽拽着苹果嘉儿的蹄子倾诉道,“我今早发现家里十分反常,因为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常这个时间我应该是被你们在楼下捣鼓东西的哐啷声吵醒。”
苹果嘉儿能感受到苹果丽丽的蹄子在微微颤抖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结果我一出门,发现你躺在桌子上,怎么叫也叫不醒,麦托什和史密夫婆婆也是,敲门敲得我蹄子都疼了,门里面也没个回应。”
苹果丽丽说着,脑袋上半系着的蝴蝶结一跳一跳的,这时,苹果嘉儿才注意到她脑袋上的蝴蝶结好像系成了个死扣,这小姑娘大概是自己不会系,又忙里忙慌地系了个大概,于是她向前一步,边听苹果丽丽倾诉边解死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