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婵起初听得晕晕乎乎,待他说完,已是心跳加快。
“怕什么?”她眼眸轻闪,试探地问。
谢厌果然还以为是梦。
只埋在她肩头,黯然道:“有很多害怕,怕伤的重回不来,怕疤痕愈多,你厌弃了我。”
似乎哪一字戳痛了脆弱的心口,谢厌话一落,蓦地抬头:“阿婵,你能不能亲我……”
尹婵脸红红的,抿唇:“什、么?”
谢厌按住擂鼓怦怦的心,幽邃的眸子追着她:“时时刻刻都想抱着你,亲你,可不敢,只在梦里敢说敢做。”
这人……
说着大胆露骨的话,他知不知道这其实不是梦。
待他醒了,再听这话,害不害臊。
尹婵都替他脸热。
“好不好,好不好?”她没动,谢厌就急不可耐地捧起她的脸,火热的喘息密密麻麻袭来。
那股子气息滚烫,烧人,抚过脖颈,像被好多蚁虫啃咬,痒得心尖都发颤。
实不相瞒……尹婵再如何羞,也是喜欢他这样的。
可只如此却不能够。
她瞳眸微转,俏生地别开脸,避过谢厌的蠢蠢欲动,复又问了一遍:“你要我亲?”双手难为情地绞起来。
谢厌用力点头。
若素日他也这般直言不讳……尹婵摇头失笑,抿舔了下唇,望着他急切的模样,身子朝后倚了倚,轻轻靠着内壁。
衣衫湿便湿了,此时顾不得那些,脑中百转千回,心说谢厌这脾性,竟是一日比一日奇怪,更日日叫她欢喜。
眼下这梦,除了他能做出来,还有谁这般怯生又放肆。
尹婵悠悠端详他眉眼,直看得谢厌越来越耐不住,喉结滚动,她才一挑唇,轻笑道:“也不是不行。”
边说,软腻的胳膊抬起,圈住谢厌的脖子。
谢厌脑中一时空了,口干舌燥。
“你呀……”尹婵就喜他拿着沉如深渊的眸子专注、直勾勾、一眨不眨地凝视。
待哪日他眼中全是自己了,才好。
这念头几乎在被谢厌拉进药池时,就开始蠢蠢欲动。
若道给外人听,定会嘲说她念头古怪,神思诡异,不堪为敦厚贤良的女子。
可她自来原州第一日,便起了这股绮念。
凭谁说,她只心里快活,每每被谢厌痴迷凝望,心口就泛起一波一波的甜汁。
这样的念头让她忘我,不能自拔。
于是在独有二人的药池,在谢厌梦魇中,凤眸轻抬:“你回答我一事,我便……”
手指蜻蜓点水地,落在他濡湿的唇上,细细摩挲。
来回触探了三四次,却猝然移开。
如此行径,无异于隔靴搔痒。
谢厌眸色晦暗,倏地偏过脸,追着她的指尖去咬。
尹婵手指“逃”得是快,却没能躲过谢厌滚热的追逐,被他钻了空子,淡粉的指尖叫谢厌一口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