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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第2页）

沈凌伸手想要拉住晋阳，却被她微微地摇头止住。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看了许久，终是沈凌耐不住沉默，这时候，一个清晰一个迷茫，一个清楚一个未知，终是有人无法忍受。沈凌不喜欢暧昧，却不得不在这里流连。在她眼里的晋阳，温婉宁静，总有一种想要让自己靠拢的感觉。两个人的游戏，一方追逐，一方躲避，却早就换了立场。

沈凌张开嘴，尚未吐出一个字，晋阳温软的手指就点在了她的唇上。

“长凌，你先听我说，可好？”晋阳的淡淡微笑里有不容拒绝地询问。

沈凌点点头，伸手想要握住晋阳的手指，却在即将触及的那一霎失去了。

晋阳看着沈凌眼里疑惑、落寞、痛苦夹杂的目光，蹙着眉头停了片刻，将两手收入衣袖中：“就这样就好。”

晋阳清淡如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愁、担忧与不确定，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地传进了沈凌的脑海中。

“长凌，今天我第一次知道了你的过去。”她顿了顿，把目光从沈凌脸上移开，“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不在乎的。”

沈凌的目光随着她，依旧落在她的侧脸上，想了那么久，不会只有这样的一句话。

“你要知道，我从小在皇宫中成长，本以为天下之大，却已经尽为我知晓。却从你口中，知道了我从没有听说的一切，在大海的尽头，有许多我未知的东西。你知道么，这些，可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沈凌轻轻地点了点头，给了晋阳一个鼓励的眼神，不管她有没有看到。

晋阳的余光却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的微笑似乎都浓郁了一些：“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终于转过头，看着沈凌，“我现在才知道，你请命来到辽东，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几乎是用尽了你的所有。”

沈凌直直地看着晋阳的眼睛，试图把坚定地信息传递给她。

晋阳的嘴角终于随着心底的伤痛隐藏住了微笑：“长凌，不是相爱就可以相守，不是害怕就不会失去。我确定自己爱着沈凌，却不确定是否是作为女子的她；我盼望与她相守，却害怕会带给她未曾经历过的生活。”

晋阳的目光终于坚定起来，再不躲避沈凌直视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做为我，唐朝的公主，我有责任。”

沈凌皱着眉头，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为了责任，就放弃了么？”

晋阳摇了摇头，又把目光避向了一边，沈凌的神情让她心疼，无法再做出冷静的判断：“给我七日时间，我要好好想想。”

沈凌叹了口气，咬着下唇：“无论你最终作何选择，我都没有怨言。”

晋阳转过身，移开了步子：“夜深了，沈校尉先送本宫回营帐吧。”长凌，你却是不知道，我到底要选择什么。相爱一时，抑或是相守一生，哪一个，对你，对我，都是不易。

沈凌勒着缰绳，骑马列在队首，在朝霞掩映下的脸颊藏在头盔中，看不出任何表情。五万余唐军已经整装待发，过了昨夜，过了昨天那个起伏跌宕的夜晚，一切都只需要七日，就知道答案了。

“沈校尉。”

沈凌转过头，却是自己连话也没有说过的李道宗，正御马临近自己。

“郡公。”沈凌皱了皱眉头，他找我，有什么事？作势要下马行礼，却被李道宗一杨手，生生地拦了下来。

“马上就要各赴一处，沈校尉却不必多礼了。”李道宗从马身上解下一把横刀，递予沈凌，道，“这刀，你拿着。”

沈凌看着李道宗手上的横刀，裹在刀鞘之中，看不见锋芒。却是这皮制刀鞘，嵌合处已经有了些磨损，定是被主人经常使用。她没有伸手去接，推辞道：“郡公，使不得。”

李道宗把横刀抛向沈凌，后者已经不得不接。

“你且拨开分毫看看。”

沈凌大拇指轻轻拨动，锋芒迸射而出，熟练地拔刀而出，利落地挽了几个刀花，如水般雪亮的横刀在阳光下幻化出一朵金色并蒂莲花。将长刀竖立在眼前，刀身雪亮，刀忍上的云状花纹微微震颤…。竟看得入了神，果然是好刀！略为怔了怔，急忙收刀入鞘，要还与李道宗。

李道宗在近旁鼓了几章，却不接刀，赞道：“刀法虽不花俏，却是干净利落。来日回了长安，再还予我不迟。”言罢策马而去。

行军的号角响彻了广袤的辽东。张亮、李道宗率着各自人马奔赴预定地点。

沈凌守在李治身旁，等到五万兵士扬起的尘土都归于了平寂，才开口道：“殿下，我们也该出发了。”

李治转过身，看着沈凌，低声道：“沈凌，纵是再看惯了战争的残酷，也无法熟悉与淡然啊。可这些话，终究不该是本宫说的。”

沈凌看着李治的眼神，忽然心底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战场上厮杀的日子里，她经常都会梦见满头白发的双亲，尽管，在她最后的记忆中，他们依旧是那么年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