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盛平意愣了愣,徐颂宁对这事情有些了解,不算很惊诧,柔声安慰道:“好,好,阿姐不要担心,我这就叫人去看一看,好不好?”
&esp;&esp;说着,她费力地站起来,在盛平意的搀扶下走到贵妃身边,轻轻拍一拍她的手背:“没事的。”
&esp;&esp;贵妃难得的,像个孩子一样仰头看着两个人,嘴抿起,发出压抑的哭声。
&esp;&esp;“我原本想,荒唐过一次,也该够了,没想到他再来找我的时候,会遇上这种事情。”
&esp;&esp;这话对盛平意来说信息量太大,她握着徐颂宁的手瞬间抓紧了,徐颂宁回头看她一眼,摇摇头。
&esp;&esp;后者瞪着眼,点了点头。
&esp;&esp;贵妃的眼泪再没忍住,哗啦落下来。
&esp;&esp;“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esp;&esp;两个人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隔了片刻,阿清回来了,她原本准备先跟徐颂宁说些话的,可贵妃的眼直勾勾看着她,容不得她脱身。
&esp;&esp;她只好叹一口气,顶着贵妃的视线慢吞吞道:“若好好养着,这两年里,总没事的。”
&esp;&esp;这话里头的意思叫人胆战心惊,贵妃整个人轻轻一颤,倚靠着徐颂宁像是一朵脆弱易折的花,徐颂宁一边抚着她脊背,一边看向阿清。
&esp;&esp;她继续说:“待过两年,年纪渐长的时候,便需要格外注意些,只要不过分操劳,寿命并不至于过分短促的。”
&esp;&esp;这话里面有些安慰意味儿,但到底也是给人一份希望,尔后阿清轻轻说:“三殿下说,请娘娘不要忧心,他并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劳的,今日的作为,也和娘娘没干系,是伤人者的错。”
&esp;&esp;这话里似乎隐藏着许多意思,又似乎是在给当年的事情做一点辩解。
&esp;&esp;贵妃抹去眼角的泪,轻轻点了头。
&esp;&esp;“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esp;&esp;徐颂宁和盛平意又围着贵妃安慰了一阵子,正当此时,薛愈缓步回来了。
&esp;&esp;他站得很远,并没凑到贵妃眼前,神情里的疲倦深了几分,淡淡撩了眼皮:“阿姐放心罢,已经没事了,稍后我叫人把周珏送进来,替…替那人看一看,是否还有什么可治之法。”
&esp;&esp;贵妃点一点头,颇为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徐颂宁。
&esp;&esp;薛愈也正看着徐颂宁,他嗓音一点点低下去,很轻很轻地说:“阿怀,咱们回家罢。”
&esp;&esp;后者趔趔趄趄站起身来,慢吞吞朝他走过去。
&esp;&esp;贵妃面前,总不好显示出两个人正闹争执,徐颂宁要去牵薛愈的手,却被他轻轻避开了。
&esp;&esp;“别牵,有些脏。”他低低地说。
&esp;&esp;徐颂宁依旧伸出手去,把他握住了:“洗干净就好了——这事情,查清楚了吗?”
&esp;&esp;“嗯,赵明斐和皇后,以后再也不会来刁难你了。”
&esp;&esp;隔了很久,薛愈笑了声。
&esp;&esp;“我刚才在想,阿姐和赵瑄瑜之间,一下子冰释前嫌,是不是因为……”
&esp;&esp;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颂宁一把抓住了手臂。
&esp;&esp;“不是因为那个。”
&esp;&esp;下一刻,徐颂宁瞥见他脸色一白,她语气一下子急切下来:“你已经把你自己弄伤了么?”
&esp;&esp;薛侯爷难得这么潦草地过了一日,身上穿的还是前日沾了血与灰尘的衣裳,因此今日添了新的血痕,一时半会儿也没被人看出来。
&esp;&esp;“没。”
&esp;&esp;薛愈握住她手指,慢吞吞从他手腕上挪开:“不是我自己弄伤了我自己,你都没看着,弄伤了也没有那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