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抓住他的手腕,神情变幻:“我不愿意。
这太放肆,太过挑衅天人,我过不了那一关。”
“我理解……”
圣人耐心而温柔地开导:“道法是人定的,是拿来统治老百姓的,我们只用遵守一小部分,甚至可以不管。
只要手握权力或有微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有人为我们说理。
为了我的名声,郑延昌甚至不会允许史官记录此事,你怕什么呢?”
“况且挨骂也是骂我。”
圣人把她搂在怀里,蹭着她的脸:“皇帝谁不被骂。
我本就无所谓天下人。
言必信,勤政,吃苦,不乱杀人,宽宏……是我性情如此,不是因为害怕外界议论才这样伪装。”
“这是错的。
对天人道法没有敬畏,很容易变成朱温、孙儒妖孽。”
张惠摇头道:“我在乎的也不是悠悠众口。
这些年我被骂被嘲笑并不少,别人怎么说,我不看重。”
“那为什么不愿?”
“我说服不了自己在亡夫灵堂与人交媾。
含垢忍耻,丑态毕露,淫声闻于外。”
“这么说来…………”
圣人张了张口,切换话术:“其实你是愿意的,只是说服不了自己。
毕竟你内心已经开始在与自己劝说、谈判了,只是还没说服。”
“诡辩。”
圣人避而不答,直击本质:“都已经赤条相见这么久了,现在坚守最后一关,有什么意义呢?”
张惠凄然:“有没有意义无关我的坚持。”
圣人无言,很扫兴这个答案,也很满意这个答案。
刚来的时候他也这么认为。
自己,已变了太多太多。
张惠抬起长长的睫毛,看着脸上的男人,美目幽光流转:“高洋代魏,景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母亲为巢贼虏,宁死不肯污节,遂得剜心……………而我呢?在同州求死不得。
被朱温劫去,又没死成。
为了保全他人,倒当上了荡妇,对他长袖善舞?到了你这,为了子女旧臣,又被你摸来抠去?什么中原第一美人!
?好笑吗!
?不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妓女吗”
她越说越激动,没了一直以来的从容与漠视人间。
手背被打湿,大股止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圣人手背。
“你冷静下。”
圣人撩了撩她的头发,双臂微微用力,默默听她吐露心声。
“但……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