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一线的短兵接残酷而不为人所见。
不少武夫弃了刀枪,直两人抱着在地上缠斗翻滚,挖眼球、咬耳朵、踢裆、肘击、膝顶。
脑袋横飞,咕噜噜的人头堆满小水沟,随处可见粉红的手脚肉块。
蔡军首波攻寨,王师不动。
“难办了!”
看着堵在后面迟迟进不去的军士,殷铁林有些焦躁。
本以为一口气就能击溃李逆,孰料这厮这么不好对付。
“也不知道圣人到哪了。”
殷铁林下意识看了眼东方。
呵,李逆!
狗胆真是不小,敢亲守首阳山,俟圣人西来把这破地方团团围困,让你“回尸”
关中!
……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重新走在蒲关道上,朱温感慨良多。
中和二年,大齐国势江河日下。
彼时朱某人新降,带着残部给王重荣做替死鬼,朝不保夕。
匆匆十秋花谢,他不再是一个看人脸色的喽啰,而是雄霸中原的天子。
挥鞭之处,无不败亡。
刀戈所向,如屠猪狗。
朱圣的威名广播四海。
“这路,烂成这样。”
被凹凸不平的驿道颠得上下起伏的朱温嗤笑道:“也不知王氏父子在干什么,昏庸至斯,安得保有基业。”
“此殆天所以资陛下。”
敬翔不咸不淡的舔了一句。
朱温笑而不语。
走着走着,瞥见一座庄园,朱温马鞭一指,目露追忆:“又见故人矣。
这户人姓令狐,我和天后在府上住过。
暮春之际,桃花开满阡陌,戏蝶飞舞。
也是在这,令狐公子为我举办了迎娶天后的婚礼…竟然人去楼空了。”
“使无陛下,天下还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又几多生灵涂炭。”
敬翔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朱温脸色泛起红润,问道:“李贼如何了?”
不杀此子,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