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将门吗!”
“是又如何!”
南宫道愿横眉冷对,一把拽回。
谢彦章气力将竭,拔不过,向上松手,转身拼命催马之际开口道:“你是王镕家族的子弟么?我知道常山王氏与皇室通婚,几代人流着李氏女的血。
但——”
南宫道愿拔剑连砍:“某是冀州南宫氏,前衙内白云都头,南宫道愿。”
果然!
连成德都有大将入朝了!
谢彦章仰天长叹,不过还是继续开口道:“原来是南宫将军。
将军相貌俊美,武艺过人,令人好生艳羡。
但入朝受制,殊为不智。
看人脸色,哪比得上自己做主?且李逆志在削藩,潼关以西已无节度使。
将军就是立下汾阳之功又能如何?不如就此倒戈随我入汴。
二圣礼贤下士,求才若渴,必以帅位公侯相待,使土地富贵传付子孙。”
话没说完,南宫道愿就不屑打断道:“成德持节累代,惟知李氏之恩威而不知有他,人人欲死大义,众推忠孝为诸侯之首。
况我南宫百世流芳,神女位尊昭阳,皇亲国戚,岂惑于区区独善之利。
二圣?朱温、张惠这对黔首荡妇算哪门子二圣?田舍一翁,营之敝履。
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瓮中之鳖,也敢策反大将。
某正要擒你,献首独柳,暴尸狗脊,以正风化!”
“莫要与贼啰嗦,斩了他!”
一杆长矛从刘仙缘手中掷出,精准击中谢彦章头部。
兜鍪掉落在地,心脏砰砰直跳两眼冒金星的谢彦章再也维持不住平衡,从马背上坠落。
“杀!”
见有便宜可占,第一时间便有十几根马槊刺下。
谢彦章的随从张牙舞爪,用横刀乱砍,用枪扫,驱马撞,拿身体掩护,哭腔大喊“快走!”
被打落的兜鍪掉在一边,披头散发的谢彦章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里终于暴露出迷茫、惊慌。
大军溃败,各自逃亡,自己身陷重围,要怎样才能回到汴梁?军事无常,原来死是这么容易啊。
“噗!”
鲜血喷溅,随从或一个个倒下,或不辞而别,或哭着逃走:“衙内,对不住了!
明年寒食俺多给你烧纸!”
“纳头来!”
十余把横刀迅疾掠过。
谢彦章左支右绌,仗着护甲闪转腾挪,试图上马突围。
“嗖!”
又一发冷箭射来,钉进了谢彦章的小腿后。
他一个趔趄杵着马槊单膝跪地,正要叹息些什么,就被长戟捅穿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