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注意到这话有什么不对。
“叛主?获罪于天?”
李振顿时发笑,抓住话柄阴测测地问道:“原来你还拿李贼当皇帝,我说战场上怎么畏手畏脚,生怕杀了李贼…”
寇彦卿没想到李振卑鄙若此,指着李振,五指发抖:“你——老子宰了你这毒士!”
“我先为圣人除此大害!”
李振亦拔剑出鞘,大吼道。
“呵。”
朱温突然感觉意兴阑珊,吐出一口浊气。
帅帐一寒。
寇、李两文武默默坐了回去。
朱温怔怔无言。
这天下,还怎么一统?
寇彦卿固然跋扈,但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不该早早对朝廷指手画脚,一会要这样一会要那样,不该这么快和朝廷撕破脸皮。
停输进贡,断漕运不许它镇财赋过境,武力恫吓、威胁,这三件法宝只能威胁到胆小怕事的大臣和贪生怕死的庸主。
对于圣人,没用。
大梁,该何去何从。
若是此番就这么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大梁也就彻底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了。
后退一步就是悬崖,他的答案是——向前。
不杀李逆,不足以平天下!
李逆既死,即便只剩一座军城一个州一支孤军,他也自信能威势复振。
五百人甫一上任就面对秦宗权五十万蔡贼,足足千倍之差,可谓萤火与皓月,但笑到最后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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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二年九月十六日,凭借堡寨地形狠狠杀了汴军一波有生力量重创其嚣张气焰之后,圣人不跟朱温玩了,令权河中都防御使王从训从河东县来接应伤员。
事毕后,他率三衙禁军一万七千余残兵及岳父陈熊所部河中盐池戍兵六千连夜大举撤离首阳山,自风陵渡入潼关。
银郡太守崔安潜率两万余人进据朝邑城,与王从训、何楚玉、陶建钊、刘训等部六万兵马一东一西扼守蒲坂津。
十九,有诏。
一直在绥、石边境及在岚州合河关观察局势的新秦太守拓跋思恭、新秦尉折嗣伦倒了大霉,被朝廷下发戒书训了一顿。
如果继续推诿迁延,下一次到来的就是贬书甚至黜书了。
一个不好,被部将或是其他头人杀了也是寻常。
圣人对他们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在此期间,河北河南也再起狼烟。
幽州节度使李匡筹寇蔚州,留守太原的李克宁增兵抵御,不利。
成德节度使王镕猛攻主持邢、洺、磁三州军事的刘妃。
即使灭不了李克用,也给这个隔壁老王长长记性,不要老想着吞并成德。
刘妃一度危急,克用吓得不轻,从潞州跑去救,像个救火队长…石州方面,司马勒蛮横得紧,是真想从李克用身上撕下一块肉,与河东遮虏平使刘琠、岢岚使王延钊打得正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