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走下来,已是下午。
圣人忙得晕乎乎的,几近虚脱,站着都能睡着。
刚回宫换完衣服,还得携家眷去麟德殿召开宴饮。
这还没完,有司眼没瞎,初二、初三、初四、初五的行程也给他排满了——谒昭陵、见民、校猎、讲武、祠五畴、侍卫亲军大酺。
你别说,除了李某一个人痛苦,其实还真挺有意思。
看着国势日益振作,往年笼罩长安的绝望、消沉阴影渐渐褪去,生机一天比一天浓郁。
大伙有了信心,干活积极了。
反正前两年的元旦君臣聚个餐就算完了,这次这些活动有司提都不提。
不知不觉,走到这一步了。
而手下那帮人,业已不是吴下阿蒙。
像常山侯、云中子、五原子、赵服,无不是紫电青霜。
如小王这种太想进步的,甚至还聘了李愚、韦庄、张品、陈抟几名士人作为幕宾。
再若没藏乞祺、扎猪、康令忠、窦彪、符存审,发迹后,家乡又有亲戚来投奔。
符某还把老婆孩子接来了长安,看样子也是决定在这边扎根了。
其子符彦超被招入宫,为德王伴读。
暮气被新人扫除,这将是一群锐意持续奋发的时代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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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给汴梁晕上了层层七彩。
俯瞰而下,车水马龙的街市软红香土。
“犴!”
兴教楼上传来几声撕人心魄的刺耳鹰唳。
鹰击长空。
在空中遨游几个来回,忽地扑动双翅,箭也似地斜窜兴教楼。
及近,许是察觉到气场不对,苍鹰收住速度,轻轻落在她肩上,一动不动。
欲笺心事,独凭斜阑。
栏杆后,天后负手而立。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天后黯然,郁郁寡欢。
生闷气的朱温不敢对妻子发火,选择冷暴力。
年前匆匆亲征山东,没回汴梁过年。
大臣去表劝说,不应,说军事吃紧,脱不开身。
于是今天举行的大梁开国以来的万众瞩目的第一场元旦大典,天后也就以“懿厥哲妇,为枭为鸱。”
为由不出席。
第164章我没钱
群臣反应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