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很震惊,一个正常男人绝对会很震惊。“我……我,是真的吗?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和一般女人不一样。可是,你是说你是同性恋吗?那你告诉我你的爱人也同样爱你吗?”司徒表情有些怪异,看上去很滑稽。
“是,我是同性恋,我们相爱,并且在一起7年了。虽然我没有想过有天会分开,但是我开始没有信心我们能继续下去了。”梓南掐灭了烟蒂,无奈的笑着。
“为什么?是因为不相爱了?还是父母知道了?或者社会压力……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离开了她,尝试和男人相恋,比如我?”
“我们依然相爱,恩,我确定,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时间长了,不知道怎么爱了……呵呵,所以对不起了,考虑你的问题就不大可能了。当然既然今天我跟你说了,也就不怕你告诉阿姨,告诉我妈。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也算延续上一辈的友谊。”梓南眼神空洞起来。
“不,你误会了,你放心,我不是那样人,我也没有看不起你们这样的群体,我真心祝福你,但是我希望我有机会成为你考虑人选之一。恩……还有,很高兴认识你。”司徒的表情突然天真起来,憨厚得让梓南诧异。
“哈哈,放心,我不是说咱们像你名字一样忘川……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所以,别想着我考虑你了,我就那么其貌不扬,乏善可陈个人,你条件那么好,何必呢?何况,我心里放不下其他人了……”梓南说得诚恳,而司徒好奇两个女人感情之余有些感动。
梓南觉得这样够了,足够让文墨明白自己有多爱她了。至于西杰,梓南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所以就躲避,躲避她的信息,电话……
梓南请假了,想去丽江走走,那个地方是自己避难所。火车上,梓南发信息告诉文墨“文墨,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了,我出去走走,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你快乐。等我回来,你再决定我们到底如何?我都接受。我爱你,真心的。说这些我自己都觉得矫情,可是,我和西杰真的没什么。我见了杨阿姨的儿子了,你不会生我气吧?我穿了你送我的那双鞋,因为我决定好了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你。”
梓南独自旅行,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把决定推给文墨,然后逃跑。最后大义秉然的接受,看上去自己就那么依着惯着文墨。梓南哭了,哭得很无力,4年了,自己忙着工作,确忘记了为自己的爱情创造一个精神环境。梓南觉得自己可耻,很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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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梓南是那种对自己要求不高的人,走一步是一步的人。在丽江的每个白天,梓南都用速写本和相机记录那些再熟悉不过的风景。夜晚,梓南偶尔去酒吧街约几个刚熟识的朋友小酌几杯。梓北不断给自己打电话,梓南不想接,她不想面对双胞胎爱上同一个女人的恶俗故事,何况自己同样是女人。西杰的信息她不想回,她不知道这种蒙面的关系如何处理。夜深时,梓南习惯在纳西农家的阁楼上抽烟,看着外面灯火阑珊,突然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其实也挺好,至少有些纷杂,不必在意……
春是去了,还没回,梓南有意无意的想起自己固执的认为到了四月天,人间就回暖了。自己突然觉得在这个时间里,开始变得矫情、愚钝。念到深处,电话却不知好歹的想起。
“梓南,我要回国了,听晓弯说你去丽江了,亲爱的,等我回来,不要委屈自己。”小差担心梓南,担心梓南固执,担心梓南委屈自己。
“恩,人间四月天嘛,来丽江转转,欢迎你回来,我想你了……”梓南深吸一口烟,突然心里好受了不少。毕竟,小差是梓南从小穿开裆裤的朋友,自己的心事从来瞒不过小差。
“亲爱的,散完心就回去,我说过,若是世界不合你意,也不用在意。不管怎么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小差太了解梓南了,给自己时间放纵、逃避。回来以后接着担着担子生活一声不吭的扛下去。
“行了,别弄得我等会又他妈掉眼泪,烦不烦啊,丽江还是一样美。恩,我很快回去,别担心我。”梓南语气不平静,她多想放纵自己哭一次,哪怕哭的那么不合时宜。
小差知道这段路梓南走得太累,太束缚,梓南和自己太像,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越出生活的轨迹,什么都不管的逃避一下。而,却深知生活就是那么残酷,之后,安静的重新回到道路上不带情绪的继续走……
入夜,梓南想起大学时,学校此时的桃花已经开满,那些日子说远却又彷如隔夜。四月还寒却没见乍暖。丽江的城里到了深夜没有丝毫纷扰。梓南闭眼,左耳一片安静,右耳却如身处闹市。无奈叹口气,抽出ipod,sinead o’ or的声音空洞的飘进耳朵里。梓南突然抑制不住的哭了,音量最大声了,左耳任然一片寂静,梓南知道自己的左耳终于彻底死去了。梓南安静的祭奠完这场盛大的死亡。她回想起,7年里,自己总是语气柔和,哪怕是吵架也不忍怒吼文墨。而昨夜文墨电话里近似咆哮的对着自己的左耳轰炸。梓南哭到忘记自己还有那么懦弱的模样。梓南想问下造物者“是否我们只是你手下的棋子,当你觉得这出戏已经不再有趣,你就把主角调整到一个更有趣的角色。”梓南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无比尴尬的位置,第一次如此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么,左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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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 。。。
在梓南的心里,生活这码事,无非就三个词,好,坏,一般。所以梓南爱情的动机很简单,就是爱或者不爱。而,尹文墨,是那种太过在世俗中沾染的人,因为家族,因为工作因为等等……文墨脾气不好,她自己知道,而梓南总是依着,忍着。因为梓南常说“文墨,我和你母亲惯着你,是因为我们都爱你,所以哪怕惯坏了你,我们也愿意继续这样惯着你。”
比起梓南,文墨太圆滑,永远不懂得拒绝。对着文墨虎视眈眈的人太多,夯实的家境,独特的气质。即使游走于这样的场面,文墨也清楚自己的心里那么清晰的就放着梓南一个人。文墨知道自己脾气差,知道梓南常常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不安。文墨却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梓南也不伤害周边的纨绔子弟。颇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豪迈。
“梓北,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我每天给你煲了汤,你记得按时回去喝,梓南不在家你就照顾好自己。”文墨就那么周详的照顾梓南周围的种种,却忘记了这样的关怀,会有义务与让梓北越发感动。
“恩,谢谢你啊,文墨真是麻烦你,也不知道梓南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出去时间那么长又突然,你也别担心她,辛苦了。”梓北又怎么知道这两个自己最在乎的女人,那么相爱着,并且相爱得如此隐忍。
文墨每天上着班之余,也帮晓弯打点工作室,梓南撂挑子走了,晓弯想让梓南安静的休息下,于是忙的连轴转。文墨终于有些气结梓南这种懦夫的行为。夜里忍不住对着梓南咆哮一场,她却不知道,梓南的左耳彻底失聪了……
佛说过,人有三毒,贪、嗔、痴。文墨每天贪婪的思念梓南,思念到自己忘记了多痴缠。四月的天气说起来有些干冷一场,文墨开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梓南点烟的模样。梓南总是背着自己抽烟,却常常被自己发现。梓南总说“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有天我死了就没人像我这样依着你。你脾气不好,我不想别人来受这个罪。”文墨尝试过让梓南戒烟,后来梓南说“每个人都有需要,有人需要尼古丁,有人需要酒精,我只是和他们共勉。我只是需要才用,何必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