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如名,非常不耐烦。
就在数分钟之前,他接到辰羽然的紧急命令,从主屋十万火急赶来,以为又有血肉模糊的保镖在生死边沿徘徊,结果让他看到的,居然是一只白花花的小虫子在床上翻来滚去……
“吃撑引起的消化不良,吃点药注意休息就可以了。”他努力克服烦躁的情绪,默念“军纪,军纪”。是的,约束他的是严格戒律的军纪,不是医者之心,也不是拿钱奉主之心。
辰羽然晶莹冰魄的脸离齐浅很近,“为什么她还在叫疼?”
霍烦“咔擦”一声剪了一下剪刀,口气不善:“猪吃撑了总会吭唧几声。”
辰羽然语气顿时严厉起来:“霍烦,我是因为你医术高超才让你过来的,如果治不好就滚出去,不然闭嘴!”
霍烦又剪了一下剪刀,白净的面皮闪过一丝恼怒。
床上的齐浅紧紧握着辰羽然的手,气喘兮兮,脸上虚汗直流:“学姐,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你一定一定要做到,我知道我一定会疼死的,我死不要紧,但是……”后面不知道说的什么。辰羽然看着被她握得死紧的手,别扭的咳嗽一声:“说!”
齐浅:“我藏在抽屉里的玫瑰糕,一定不要让白钦拿走……”
白钦隔得远,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和董倾蒋韶予喝茶,突然就感觉到一股森森寒气自背后升起。她打了个激灵,向后一看,辰学姐一双黑如寒潭的眸子冷冷看着她,那眼神仿佛白钦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下一刻就要消失。
白钦心一紧,难道她们偷偷勘测辰家地形的事暴露了?真的只是好奇心啊,真的……会被碎尸吗?
辰羽然看白钦脸刷的一下白了,才冷冷转过头,“可以。”
齐浅松了一口气,柔软的黑睫毛缓缓垂下来,头轻轻一歪……辰羽然心脏漏了一拍,急忙把齐浅抱起来:
“齐浅!齐浅!”
她虽然心中不相信人会被疼死,但是这种感觉就是很不爽,非常不爽,让她很紧张。抱着那软软的身体,整个重量压在胳膊上,让她的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一道软软的糯米般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学姐,我已经很疼了,不要摇。还有旁边那个黑寡妇,好可怕……”周围的人都去看穿了一身黑漆漆军装的霍烦……
辰羽然看着那黑曜石一般又泪汪汪的眼睛,心中不由得奇怪自己刚才在紧张什么。
霍烦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小剪刀“咔擦”“咔擦”挥的直响,准备回去继续研究“如何让兔子在腿部神经系统坏死的情况下跑完八百米”。哼,要是脑袋被削掉一半喊痛还差不多,区区一个肚子痛……
辰羽然冷声道:“霍烦!三分钟内把她的肚子痛治好!”
霍烦无视,小短腿笔直地朝门边走,一头黑色短寸刺猬一般。身后的英国小护士洁妮比他高一点,面容英气,背着医药箱,非常忠心的跟在后面。
辰羽然冷漠的对身边的女仆说:“告诉孟医生,洁妮调到他手下工作,今晚就执行。”
洁妮?!孟医生?!
霍烦黑色的军裤上闪亮的银甲格外引人注目,现在这条腿慢慢带着它的主人走回辰羽然身边:“大小姐,我想起一个有效止痛的方法,三分钟都不用。它是利用中国传统按摩的原理,再加上我的研究……”
辰羽然笑了,笑容冷峻:“超过一秒,洁妮就得去孟医生手下打杂,禁止与外界联系。”
霍烦的小剪刀果断“咔”的一声掉在地上。
……
第二天齐浅就好了。
齐浅当然还是很喜欢辰家的,她兴致勃勃把辰家逛了一圈,惹得隐藏起来的保镖手中的枪N多次对准她们的脑门又放下……齐浅不仅自己开心,还要室友陪她开心,拉着白钦她们神出鬼没,花园,别墅,主屋,游泳池,画廊,除了钢琴房,她每一处都逛过了。
学姐们虽然没有跟着,但是监视屏幕将她们的每一个动作展露无遗。辰、沈、关穿着浴衣,坐在天台上喝早茶,不时听着报告。
关王风瑶蜷着腿,将袖子卷起来露出麦色的胳膊,一张凹凸有致的脸迎着阳光:“学妹就是单纯,真幸福啊。”
沈璇玑用手勾着自己胸前的一缕长发,妩媚的眼睛邪气而妖娆:“风瑶,你这样理解幸福幸福会哭的。”
关王风瑶:“听不懂……”
沈璇玑斜了她一眼:“直脑袋!除了运动还懂什么?”
关王风瑶:“武术,跆拳道,点穴,嗯,气功也会一点点,这你不是知道嘛?”
沈璇玑:“……当我没说,你这家伙,真想不通怎么还会有人要。”关王风瑶不服气的辩解了两句。
辰羽然在旁边一言不发
,看着手中的白色瓷杯,慢慢转动。
沈璇玑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天:“羽然,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脑残了吧。”
辰羽然默然看了她一眼:“不要叫她脑残。”
沈璇玑不由得惊讶羽然和莫莉都坚持这一点:“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了。你要知道,莫莉对她很有兴趣,而且我看得出来,她也是认真的。这次她再回来,可能就要对脑……齐浅采取行动了。你真的要和她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