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假笑:“咱俩之间,还分什么你呀我的。”
“哪个张大夫?”
“什么不用,走吧走吧。”贺嫣催促着去拉他的手。
两人在皇城司附近的酒楼简单吃了些素食,结束后又一起回皇城司抄经。沈知珩坐在桌前不动如山,一张张经书很快抄好,贺嫣就不行了,一会儿看看花一会儿看看草,时不时还要被外面练剑的飞鱼卫吸引,一整天下来也就抄了两三张。
“怎么不叫些荤菜?”琥珀问。
沈知珩却不太放心:“总之明日早些到。”
贺嫣受宠若惊,赶紧道谢。
翌日一早,她便拿着文房四宝去了皇城司。
沈知珩眉头微挑,索性朝她走去,只是还未近身,便听到她的丫鬟头疼道:“小姐,你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全是你写的?”她惊讶地问。
贺嫣:“……”也是。
贺嫣立刻点头,于是琥珀跟车夫说了两句话,车夫立刻改道。
“还得去皇城司?”贺嫣深吸一口气。
转眼过去两三日,贺嫣每天按时出现在皇城司,抄个一两张便开始混日子,等到晌午再请沈知珩吃个饭,连吃了好几顿后,经书也抄得差不多了。
一顿饭结束,天色都暗了下来。贺嫣跟沈知珩道别之后便上了自家马车。
当然需要。贺嫣话到嘴边,蓦地想起还要靠他抄书,于是干笑一声:“不需要。”
她自知不靠谱,便又请沈知珩去吃饭,沈知珩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也没有拆穿。
贺嫣:“……”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贺嫣乖乖点头:“是是是,肯定抄。”
沈知珩扫了她一眼,见她只喝粥不吃菜,顿了顿后不经意地开口:“我倒是不知道你喜欢莲子粥”
“你觉得我需要?”沈知珩反问。
“幸亏有你,不然我真要疯掉了。”不用干活的贺嫣嘴总是特别甜,殷勤地给沈知珩夹菜。
“……无忧哥哥,你跟我还分这么清啊?”贺嫣脸都苦了。
沈知珩扫她一眼:“皇城司近来无事,你明日起每天过来报到,我们一起抄经。”
今日沈知珩本要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大伯母想吃板栗酥的事,于是又改道去了集市,结果不去还好,一去便遇到了熟人——
“……我都快饿死了,”贺嫣无奈,“一整天都吃素,素得我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只能继续抄写,清秀漂亮的小字一个个浮现在纸面上,窗外阳光温柔流动,携裹着时间匆匆流走。
琥珀乐了:“一家人却吃两家饭,那还算是一家人吗?”
“不喜欢,”贺嫣叹了声气,“但张大夫说我近来火气大,需要多吃莲子败火。”
“不用,我今日……”
沈知珩静了静:“要分。”
沈知珩不为所动:“明日你至少要抄十张。”
人群中,沈知珩看着她脸颊鼓鼓囊囊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看大夫了。
“贺浓浓,”沈知珩薄唇轻启,声音仿佛是从喉间溢出,带着几分懒意,“春祭经文非同小可,一旦被人发现代抄,便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