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迁不会放过西谷王室。
周竹一早就知道才会在药王谷等他出来,一直跟着他甚至带他回军营……
也许周迁软禁齐鹤实属无奈之举,但周竹知道午康安对他痴心一片,齐鹤再凉薄寡恩也不会坐视不理,而她要做的是守住人,不能让他去救午康安,一点点差错都不许有。
她要帮哥哥。
要午康安死。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齐鹤不会不懂。
周竹避都不避齐鹤的刀刃,任人将尖刀抵在脖颈上,直视对方愠怒的双眼,笑道:“马已经被我藏起来了。就算你杀了我,也出不去。”
齐鹤看了周竹良久,徒然一笑,放下了刀,轻轻叹息道:“周竹,是我小瞧了你。”
周竹不明所以,但听着他的笑声心中惊疑不定,齐鹤惯会笑里藏刀,不知他琢磨出了什么漏洞,正要拿它卡她的脖子。
“可为何是我二人死?”齐鹤道,他冷眼看着周竹逐渐惨白的脸色,带着笑问,“你不妨猜猜周迁走了多远?”
就像当初拿周迁的性命相要挟一样,齐鹤给她的离别礼也是。
这招下三滥,但出奇好用。
“好,你去救他吧!”周竹恨恨道。
随着她一声口哨,马急急奔来。
她又跑到马车内捣鼓了一阵,一团黑影飞出,不偏不倚地朝齐鹤的身上砸来,他后退躲过,仓促间看清那是一床棉被,裹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齐鹤对她泄愤的举动明显无动于衷,甚至还从容地挑了几样物件,一齐放置在马身上。周竹几次开口都没得到回音。
在她看来只是些劝告:“你不吃不喝马不死,最快也要三日,就算你到了那里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找到了也不能确保安全,何况你……”
他走了。
周竹一个人呆在雪地里,缓缓蹲下,将脚边的小灯紧紧抱在了怀里,她将脸轻轻靠上灯壁,闭上了干涩的眼睛。
灯脚处系着周迁亲手编织的穗子,被她珍而视之地放在了心口。
“哥哥,愿你平安。”
……
“他会平安的,陛下!”
宋明玦疾步走出:“朕不放心。”
魏郃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明玦的身后,头疼得很,在试图劝住一意孤行的陛下的同时还要尽力维持药碗的平稳,这差事哪是他一介布衣能做的。
宋明玦一进御书房就挥袍将呈上来的奏折全部推翻,屏退所有侍从只留下他,魏郃见这场面,踏进房前提醒太监:皇上今日不接见任何臣子,请勿转告丞相的求见。
这才给宋明玦腾出了一块安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