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杀你的,图环。”
不速之客有一副好嗓子,声色如黄莺出谷,轻清柔美。
图环转过头,直直撞进了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里,可让人称奇的确是她天生的异瞳,图环如被定海神针定在了原地,几近忘了吐息。
那美目里不为人知的凉薄与狠毒他曾无数次在噩梦中描摹过。
这就是把他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
可她却耸耸肩,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一直想要的灵丹妙药,在我这里。“
耳语般的女声在他耳畔里炸响,如孩提时的一朝失足落入女魔头手中受尽磋磨,让他难以抑制的惊惧,但言语里的蛊惑更加不可比拟地夺取了他的心魄,那些恼恨怨怒伴随晨光熹微,缓缓流进他沉入泥淖的欲望里,最终使其沸腾起来。
他最渴望的还是如世间万物一样正常生长。
图环摇头晃脑,剔除不切实际的幻想,试图冷静地去看她,但他不知道面上依旧是大惊失色。
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苏……“
“停,安静。”
女人掩口一笑,绵言细语地劝道:“当年都是我的错,这不来找你了嘛?跟娘亲走吧。”
图环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这巧笑倩兮的女人,又扭头去瞧跟自己属下厮杀的另一伙人,刚好有人跳转过来,正面对上他的视线。
他不可置信地看到了一副略几分熟悉的普通面孔。
这人不是死了嘛?
另一边,杜肃带着一众人回到了后山武台上,面色如常地嘱咐他们如常练功,仿若那件事并未发生。
孙白待其他弟子退下后,忧心忡忡地问:“师伯,难道我们真的山穷水尽了吗?”
杜肃沉默了片刻,问他:“你还记得上次袭击萧肆的贼人了嘛?“
“他没死,只是把下人们吓坏了,胡言乱语也属正常,我也教训过了。“
孙白膛目结舌,磕巴道:“那师伯,你早就知道了?”
杜肃面色一僵。
其实,行刺萧肆的凶贼最终还是逃脱了追捕,但那时已是人人自危,他只能选择隐瞒安抚下弟子们,而不知为何去寻午康安问话时也留了个心眼,并未坦诚相告,毕竟,午康安对齐鹤的亲近他都看在眼里。
在得知解药庐里有死尸便立刻告知齐鹤去应洲时,他估计就心存疑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