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静静伫立在原地,再次吃了颗糖。
——
华采惋惜道:“好好的姑娘,没被误了清白却还是上吊了。”过了一会,又不平道:“女人就只能为点狗屁贞洁要死要活?”
可就是这么个荒唐世道。
华采也只能垫点银两,好把这姑娘厚葬了。
“原来都一样。”齐鹤突然说。
华采愣愣地回头,不解道:“一样?”
他恹恹道:“厌烦。”
偃卧于恶俗,不能行其道。就像他杀己自证的母亲,了局惨淡,无甚区别。
“主子,请吩咐。”华采识趣地道。
齐鹤将令牌抛给她,淡淡地说:“召集人马,跟踪青山派,并告知我。”?
第23章
“魏大夫,殿下在别处等着你。”
魏郃微微点头,随着来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个僻静而简单的院子,推开厚重的木门,首入眼帘的便是安静坐在石凳上的人。
伊天涯侧对着二人,肩头随意披着玄色的大氅,头上未戴冠,乌发不束,铺了满满一背。见门不请自开,他只是轻轻侧着头,眉眼疏淡,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闲来无事坐坐的懒倦。
魏郃走近了,正要例行大礼,冷如玉石的声音不轻不缓地从他头顶传来。
“不必拘礼,请坐。”
魏郃泰然自若地坐下,娴熟地为他把脉,这一套行云流水,绝不见惶恐不安。
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来,早在去年伊天涯便找上了他,起初他也很不解为何天横贵胄要他一个逍遥快活的闲散大夫,明明深宫里医术高超者诸多。
可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还是会竭尽所能为他医病,可去回的路上总听得下人说他是庸医,殿下是受蛊惑了才容许他为其治病。
魏郃脾性火爆,时常气不过就与那些嚼舌根的掐架,但不出意外,第二日这本就恶臭的名声便传得更开了。
这样不明不白遭污蔑的日子一日一日地过,直到有一日尽数消散了。
那日,他在来时的途中遇到了刺杀,惊魂未定时却惊讶地看见了远处闲庭信步似的伊天涯,那人打量了他一会,只是淡淡地说:“原来他们连一个‘庸医’也容不下了。”
魏郃再蠢也该明白了。
他想起这些事,微微一叹,号完脉,心中便有了数,边借台写下药方,边关心道:“殿下,天气寒冷,何不进去?”
伊天涯岿然不动,微微抬眼看向魏郃,状似玩笑般回道:“受不得悬梁刺股便来吹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