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姗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牛郎织女中间的那座银河,悻悻放下自己举到一半的手:“没什么。”
白若松此刻连气都不敢舒,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扯着云琼就往外走。
云琼这么大一个人,被她只是轻轻一带,就跟着开始往外走,惹得钦元冬两只眼睛冒了火一样往白若松身上灼。
钦元春侧跨一步,挡住了钦元冬的视线,暗含警告的意味。
钦元冬下颌抖了几下,单手飞速打了个一个手势,白若松飞快瞄了一眼,发现钦元冬正在控诉自己像牵狗一样把人牵走了。
感觉……感觉钦元冬……
不知道是不是白若松的错觉,总觉得她像个自家儿子谁也配不上的恶婆婆。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白若松一个,因为钦元春也飞快打了个手势道:[那是将军,不是你儿子。]
钦元冬的脸比她身上那件玄色的圆领袍还黑。
白若松带着云琼也不急着出门,先慢悠悠去后院转悠了一下,看了看小鸡仔。
毛绒绒的黄颜色小鸡仔是当时也不知道钦元春还是钦元冬,兑换铜钱的时候买的,没想好怎么处理呢,就被白若松截了下来,问客栈老板借了个竹篾编的鸡笼子,养在了客栈后院。
白若松平日里是拜托了客栈的跑堂帮忙照看的,但自己也会一天一次地来看看,顺便换水喂食。
云琼是知道有这只小鸡仔的存在的,也知道白若松不知道为什么养了起来,但还是在看到她一边给小鸡仔换食盆里头的谷子,一边用一根指头捋这小鸡仔毛茸茸的脑袋,喊“小山”的时候,炸毛了。
“你对着它叫什么?”
他声音低低的,又冷又利,把白若松吓得食盆都差点脱手。
“就是……小山?”
云琼的脸色比刚刚被钦元春嘲讽了的钦元冬还要难看。
白若松实在不确定云琼到底为了什么而生气,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怎么了吗?”
云琼薄唇抿得紧紧的:“他不可以叫这个。”
白若松不解:“为什么?”
“因为那是……”
因为那是我专属的名字……
那是我放弃灵体,舍弃功德,冒着消散的风险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给我起的名字。
可云琼苍白着一张脸,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半晌,他虎着脸,硬邦邦道:“你说过小山是你养的小狗,我很像它。”
白若松:“啊?!”
她还说过这种话?!
等等,好像还真有……
好像就是审问完陇州刺史杜承礼后,回屋休息,半梦半醒间的自己摸着云琼的脸,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她当时说出小山的名字了吗?白若松怎么印象里,感觉自己只是看着云琼湿漉漉的眸子,提到过他像小狗啊。
不过她要是不提,云琼又怎么会知道“小山”这个名字呢?
所以应该是她提了吧……
白若松真的不太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