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後,孟崇谦和孟母凝视亲人下葬,孟母再次呜咽落泪,孟崇谦平静看著,幽深眼眸闪过神采。回到府中,孟崇谦叮嘱娘亲早点休息,孟母在婢女搀扶下回房,而他也回房收拾包袱准备离家。
当孟母意识到儿子离家出走,已是一个月後的事,自始她一病不起。
傍晚的气温逐渐回落,彩云穿著薄如蝉翼的女装独自外出,秋月尝试从窗棂捕捉彩云的身影,可惜彩云像一缕轻烟般消失,心中本来燃起的希望瞬间变成失落。
半晌,秋月踟蹰於花园和大宅之间,内心极力挣扎应否出外找寻彩云的踪迹。若干时间,秋月眺望跨越宅门门槛的霞,霞被她的目光吸引,便上前坐到她身旁。
「彩云又外出了吗?」松开手臂上的牛皮护罩,霞用疲乏的声音问。
「刚外出不久……」秋月话中渗著低迷情绪。
「有没有说到哪里去?」略微转头,只见一颗头颅左右摇动,霞徐缓叹了口气。「以现在的装扮,她应该走的不远,若想追上她只要走快步即可!梦回楼今天没发生特别事情,我想她应该在街上四处晃著……既然想和她并肩而行就直接对她说,每个人的一字一句都带不进坟墓,要是再惜字如金,恐怕到了想说的时候已经後悔莫及。」
「倘若我有这份勇气与坚持,现在的一切根本不会出现。」逐步往宅门,她蓦然回头朝霞一笑便离府。
「可惜,在这世上即使你拚命坚持,也未必如你所愿……」无奈的音韵伴随微风散落在无人庭园处。
彩云,你究竟在哪?
单凭对你的思念,可以找到你吗?
加快脚程再左顾右盼,仍不见属於她的背影,左手不自觉按住收放幅度开始递增的胸脯,喘气声清晰地传入耳朵,秋月带著焦急心情穿梭赵府附近的街道。
路上途人不多,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不过,没有彩云的身影。
急步前行,向左紧瞟,俄顷,撞上一道从小巷踏出的肉墙,秋月惊慌回首,即瞧见露龇牙咧嘴揉搓被撞的肩膀。
「秋月,有什麽要事吗?」皱眉抚摸疼痛处,察觉秋月脸上的著急。
「很抱歉……你有没有遇到彩云?」忘记自己的肩膀也因碰撞弄痛,秋月瞠目询问。
「这麽匆忙找我有事?」另一道身影走出,秋月拧结在一起的柳眉终於松开。
「没有什麽,我们一起走吧!」别有意思的灿笑,多少让彩云感觉到它的含义。
「想到哪逛逛?」以为会被甩脱,彩云冒死牵起秋月的手离开原地,怎料秋月不仅没有挣开,还收紧手指力度,如奇迹的一刻,彩云心中那份喜悦已非笔墨所能形容。
露注视变得幸福的二人微笑,她朝二人欠身便消失於黑漆的小巷中。
默默走动,拥有锐眼的彩云目睹孟崇谦在一户简陋的宅第鬼祟地出来,秋月瞪著远方的孟崇谦,还叫彩云附耳商讨。
中门大开,引狼入室……
要不是锁定了嫌疑犯和调查的进展比估计的多了支节,二人也不打算邀请孟崇谦到赵府一趟。为了借孟崇谦的口查出成腾和古真荣的罪证,及拉近与犯人的距离,彩云先回赵府安排一切,秋月装作偶遇孟崇谦,然後顺道请他到府中用膳,当然,孟崇谦没有拒绝的意思。
「那麽快便回来?」露好奇地问著看似赶急的彩云,在庭中乘凉的霞被她的说话引得瞅向公主。
「孟崇谦要来了,秋月现在就把他带到这里!」
「已经决定让他踏入赵府,恐怕青烟要回避一阵子。」霞朝不远处等待雷回来的青烟说。
「我直接留在雷的房里,但你们还得通知雷晚点回府。」青烟往厢房的方向走去,露决定当个传话人。
不消半个时辰,孟崇谦出现在府中大厅,彩云一派悠然坐在椅子喝茶,对於孟崇谦的到来,她装作意外的神情。
被邀的孟崇谦在席间努力寻找话题,彩云和秋月只是一味附和。因为早已同流合污得到信任,所以彩云每次都引导他讲出似是对成腾伤害不大的答案。
饱餐一顿,孟崇谦借词在府中踱步休息,二人见他主意已决便不多阻挠,等到孟崇谦离开一会,秋月跟在彩云後面追踪孟崇谦,笑得狡猾的霞在屋檐观察孟崇谦的行动。
大部份的窗户都关上,为了不想打草惊蛇,孟崇谦没有刻意进入无人的房间,直到其中一间房间的火点呈现眼前,他睒睗四周确定无人,便迅速靠近窗户窥探房中的情况。
「真是的,又把令牌放在桌上,要是不见就麻烦了!」小仙低声埋怨,把令牌放到腰间,却懵然不知自己的动作已被人烙在脑海。
那个别树一格的令牌,令孟崇谦想记万香凝对皇家令牌的描述——王子持蟠龙,公主得翔凤,惟独彩云拥龙凤。令牌是彩云爷爷特意命人为她刻制,是她八岁时的生辰礼物。
眼眸中的女子小心翼翼藏好令牌,孟崇谦认清那女子的相貌後随即走回头路,彩云被他的举动吓得拉著秋月火速逃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