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曾经的同伴与自己渐行渐远,外加偌大的父辈政治资源可供继承,这些都在督促着上进。
却落得这么个结果。
可惋惜归惋惜,严嵩权衡利弊,还是低声道:“庆儿,相忍为国,为父对不住你……”
“爹!
孩儿知晓你的难处,不必说了!”
严世蕃难以掩饰心头不满,但也没有继续逼迫老父亲,深吸一口气,拜了拜,走了出去。
当他转过身去的一刹那,眉宇间就现出三分狠厉。
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去寻明威?”
严世蕃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海玥。
但稍作迟疑,又默默摇头。
上次顺天府乡试的舞弊之疑,就是海玥解决的。
当时两人是同届应试,一旦有舞弊之事,一损俱损。
现在只自己科举,真要调查,就是完全出于朋友之谊。
次次寻对方,未免显得自己无用。
关键在于,严世蕃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
当晚一夜没睡。
第二天大早,严世蕃就瞪着明显泛着血丝的眼睛,匆匆步入国子监。
在学堂快步搜寻了一圈,他又前往斋舍,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一个呼呼大睡的汉子。
“出来!”
那人迷迷糊糊就被拖了起来,待得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之人,不禁莫名其妙:“严东楼……东楼兄?”
严世蕃冷视着他:“洪昌,科举作弊的事情,你参与其中吧?”
“哎呦!”
那人一个激灵,瞬间醒了:“东楼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怎敢干这等事?”
“你不敢?”
严世蕃冷笑一声:“那是谁之前偷摸摸地到我这里,暗示有门道可以泄题?”
科举经过历朝历代的规范,作弊的机会越来越小,但并不代表无法作弊。
事实上作弊案时常发生,尤其是地方上的考试,经常被揭发出来有类似的情况。
试想能够决定一生前程的关键考试,怎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而国子监内,存在着不少权贵子弟,恩荫入监。
这些人有的就是得过且过,混个监生的头衔,也算是读过书了,不是完全的大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