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的讲述,岑冬生感到了残酷与新奇——
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的另一面。
过去的经历和眼界,要不是已经进入平稳发展时期的上辈子,要不是是局限于高层和顶层的这辈子;但他尚从未了解过这个时代普通咒禁师们的生活。
在缺乏秩序的混乱年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孟化凡的人就干这种下流勾当?”
比起惊讶或者痛恨,男人的真实想法就是——
实在太low了。
本就是些下三滥的交易,还有拿咒禁师去讨好普通人的嫌疑,放在未来,这种事情如果曝光出去,对于组织的声誉是个不小的打击,难怪后世的极乐王急着上岸,要将以前干的勾当统统抹消。
“听起来就跟某些奇幻作品里人类贵族购买精灵奴隶一样。”
这是来自姜学姐的充满本人特色的评价。
“不好意思,我完全听不懂。”
岑冬生在心底很诚实地问道,“能和我解释一下吗?”
“……听不懂就算了。”
“那是什么奇幻作品呢?我也想看。”
“你不准看。”
“我们可以找个机会一起看,你来介绍。”
“……岑老师,你是在故意拿我开涮,对不对?”
外表是时髦女大、内里其实是个废柴宅女的某人,正用冷飕飕的视线看向他。
“怎么会……”
岑冬生觉得很冤枉,认为姜云湄对他充满误解。
……
马婧在讲述自己过去两个月的经历时,眼神与表情都很黯淡。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男人听完,不免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我,我没有逃出来……是那个黑市被人取缔了。”
马婧说,她不经意间望向了安知真,瞳孔中闪过一丝狂热。
“是我们本地的超工委分部出手,摧毁了无相门的分部。”
“哦……”
岑冬生点点头、原来问题已经被处理了。
“我对超工委,还有安顾问都充满感激。
但是……”
马婧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像是触了电似地又很快收回去,语气里充斥着痛恨与恐惧。
“我这张脸,还有那个医生给我留下的痛苦,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他是个很狡猾的人,在清剿活动中毫发无伤地逃走了。”
“所以,你是来找他报仇的?”
岑冬生的怀疑毫不客气。
“就凭你?”
“……不,不是的,我虽然恨他,但更希望一辈子都见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