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老!
她还能浪!
丫头久违的在厨房里忙活着。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做面了,做的格外的认真。
张海意坐在树枝上,被海棠花包裹其中。
良久,她抬起头看向高墙红瓦外的街道。
橙色的暖阳洒在赤色的墙头。
却是她这半生,一直都在逃离的赤色。
“面来了,你尝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丫头端着两碗面从外面走了进来,放在张海意面前一碗后,又招呼着解雨臣也过来一起吃面。
面的味道依旧如故。
白水煮面。
能好吃到哪里去?
但张海意和解雨臣吃的很认真。
吃过饭后,丫头翻出来了家里的相册,从那些黑白的老照片开始,一张一张的看着。
她的指尖从照片上轻轻划过,摩挲着,感受着。
看到解雨臣小时候的照片时,丫头笑着给张海意讲述解雨臣的童年趣事。
比如说,被她和被他师父,恶趣味的打扮成一个小姑娘。
在丫头合上相册的时候,她看向窗外,忽然说道:“我有些想听戏了。”
丫头提着娟灯走过红府的每一道垂花门,池塘里的几条锦鲤,从小桥下游过,檐角的铜铃撞碎了春风,她踏着满地的海棠花走过。
红漆门扉在她的面前缓缓打开。
戏园子里,解雨臣在台上唱着虞姬的唱词,在唱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时,他拔出了佩剑,随着他的动作,张海意站起身,缓缓的按住了丫头的头顶。
定魂的银针被她拔出来的时候,台上的虞姬拔剑自刎,一滴泪从解雨臣的眼角滑落。
那双之前还沾染着面粉的指尖,在银针彻底被拔出来的瞬间,陡然变长。
紧接着,张海意按住了即将出现异变的丫头,扭断了她的脖子。
异变停止。
台上的虞姬如同飘落的海棠花一样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