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卿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直到日晒三竿时,这厮才级不情愿的睁开双眼。
「公子,你睡醒了啊!」梁诗诗端着洗脸水走了过来。
「诗诗?」宋仕卿从床上弹了起来,「我这是在哪?」
「公子,我们这是在肇庆城外的一个村庄里!」梁诗诗说着为宋仕卿擦了一把脸。
「我记得昨夜还在城里赴鸿门宴呢,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城外的村庄里呢?难道我梦游仙境让仙女救回来了?」宋仕卿敲了敲脑门努力的回忆着。
梁诗诗捂住樱唇「噗呲」一笑,「公子你想多了,是公孙先生救你回来的,才不是什么仙女救你回来的呢。」
「啊!是他那个神棍?」宋仕卿长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公子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意啊!」公孙术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宋仕卿连忙恭敬一拜,「多有冒犯先生了,还请先生海涵!」
公孙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丢给宋仕卿,道:「这是解药,可解那三日封喉之毒!」
「先生怎么会有解药?难道先生也会用毒?」宋仕卿不解的问道。
公孙术笑了笑,反问道:「我是徐鬼手的师弟,月姬的师叔,你说我会不会用毒呢?」
「这倒也是!」宋仕卿接过梁诗诗递来的茶水,将那颗解药服下了,「先生怎会出现在此?难道是算到在下有劫了?」
「正是!」公孙术摸了摸嘴边的那两撇胡子,毫不客气的应道。
「这是不是我命中劫数,只要过了便可飞黄腾达,封侯拜相,一步登天!」宋仕卿看着公孙术那一副神棍的模样,不禁打趣道。
不料公孙术却一本正经的否定道:「非也,公子你是帝王之命,又怎会封侯拜相呢?」
「哈哈!那依先生的意思,我这钦差大臣也做不了多久了咯?」宋仕卿笑着问道。
「当今皇上虽然年幼,但是却能牢牢的抓住皇权,可见他并不是个平庸之辈。公子你是反王之子,若有朝一日皇帝知晓了你的身份,必会毫不留情的将你铲除!若要活命,公子必须自立为王!」
「可我与皇上也相处了不少日子,倒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啊!」
「自古以来,有多少为了皇权相争的事啊!父子相残,兄弟相残,叔侄相残,比比皆是。公子若不相信,大可以在这里装死几日,到时候你自然可以看清他的面目。」
广州城内,最坐立不安的自然要数李治长了,原本以为陆继反了,便可以顺顺利利坐上布政司的位置,可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叛军会发了疯似的猛攻广州城,似乎有不把正德皇帝抢到手就誓不罢休劲头。唉!真是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真他妈的一群混蛋!眼见着就要升官了,却还发生这样的事!混蛋!混蛋!」同样做着升官梦的广州守备冯远山一见李治长便发起了牢骚。
「好好守你的城吧!若城破了,我们全得人头落地!」李治长没好气的说道。
「妈的,老子真想拉起一面大旗,然后上面写着'皇上去了甯王府',让这帮孙子去找找甯王的麻烦!」冯远山越说越激动,仿佛就想这么干了。
「他妈的!」李治长也咒骂了一声,虽说送皇上去甯王府的建议是他首先提出来的,可那是受了组织上的安排啊,门主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违抗,所以只能小骂两句了。
冯远山气呼呼的还想再骂,可是眼睛突然一瞟,发现西面沙尘滚滚,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完了!完了!完了!狼兵的援军来了,这下不想人头落地也不行了!」冯远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瘫了。
李治长亦是怕得要命,不过他还是眯起眼睛了望了一下,「蠢货!我们有救了!那不是狼军!是明军啊!」李治长兴奋的吼道。
冯远山这一听也来了精神,定睛一眺,果然那飘扬的旌旗上写的是一个「明」字!
「大人!大人!」一名小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人,东边来援军了!」
冯远山更是兴奋了,喊道:「什么?东边也来援军了?快,快,快,带本大人看看去!」
东西两面同时来了援军,对于李治长和冯远山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了,但覃越就苦逼了。东面明军的番旗是:威武大将军朱寿;而西面明军的番旗则是:御命钦差宋仕卿。这一个钦差一个大将军的夹着他打,他能不苦逼吗?
「快快快,全军往南边撤,避开那些白头巾的疯子!快啊!」覃越手忙脚乱的指挥着。
小智囊陆继这时也懵了,辛辛苦苦的打了广州城一整天,眼看就要拿下来了,怎么突然又会出现两支战斗力这么强的明军呢?难道我的丞相梦就要这么碎了?
覃越的三万狼兵仓皇南逃,明军大获全胜,追歼一万余人,广州城上下无不欢呼雀跃。
正德立于「威武大将军朱寿」的番旗下,逼着广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员喊他「将军万岁万岁万万岁」,而八虎之首的刘瑾则阴森森的立在正德身后,仿佛一只见不得阳光的鬼魅。
「众卿请起!」正德握着腰间的佩剑,气吞山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