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只见公主招招手,“留一个在旁边。”
随后李贤的手里被塞了一个竹筒,她和他说:这可以叫做有线电话。
她又吩咐道:“我要张帛卷,还要墨石。”
于是李贤怎么也想不到,她来他府中除了关心他那只到了他父亲府上去的雪兔,还想要留下一个叫“照片”的画作。
小半个时辰过去,李贤只觉得这么被她一直盯着,很不自在,“……公主可好了?”
“别动。”
墨笔一收,她满意地看了看,卷起来,拿到他面前和他说,“我至少画出了你八成样貌。”
她刺绣是那个样子,多年都没长进,作画又能好到哪里去?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许栀喊了刚才的随从过来,那人见了,呆在原地。
许栀满意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大人,何止八成,公主殿下画技高超,实在惟妙惟俏。”
“自然如此。”
往日她画些瓶瓶罐罐多了,这素描是八年前重新捡起来的,这么些年,她自然熟能生巧。
——
墨柒认为不告知,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仁慈。
深秋侵袭,让汤知培感到生命在他身上飞速流逝。
最后的最后,他没有见任何人。
然而墨柒也没有料到,手稿的确在会稽郡的山洞之中。
但那不是孤本。
——
甘泉宫前,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深陷。
“永安公主。”
“赵府令别来无恙。”阳光照在她脸上,身上朱红色的璎珞像凝结着他人鲜血。
赵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阎乐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从内宫到外朝的出口,居然被她一刀杀了。
赵高皮笑肉不笑,“长公子素来端方仁厚,此番焚书之举,让皇帝陛下甚是意外。”
她望着殿门,“府令多虑了。”
虽是白日,但内殿宽阔,越往里越昏暗,连片的灯盏点明,将嬴政的身影投印在水池之上,映出他高大威严的身影。
她想起方才赵高的话,变相的提醒了她,嬴政近来因胡人之事,本来心情不好。她务必要给嬴政一个交代。
她轻声趋步入殿,叩首,“女儿拜见父皇。”
“起来。”嬴政没有停笔,“你病好些了?”
“是。”她回答,并未把头抬起来。
“朕召夏无且来,再与你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