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因偏头看去,是林圆韫最爱的鸠车。
她伸手拿过,笑道:“有劳傅母。”
谢絮因看见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仆妇,心里也感念她对范氏的情谊,关怀了两句:“傅母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比母亲还小两岁,瞧着都要比她老了不少。”
李傅母捂嘴又伤心起来。
宝因宽慰了片刻,等人好些后,才往院外走去。
一旁的谢絮因也生了感叹:“母亲从前常说,父母儿女不要有什么牵绊,到头来她自个反被这个给劳累了,一个外孙罢了,何必搞到这种地步。”
“母亲十月怀胎生二姐,二姐又十月生文哥儿。”宝因由扶着侍女上了台阶,跨过门槛,再下台阶,一面又摩挲着掌心的鸠车,“母亲是心疼二姐。”
王三郎为和谢氏划清界限,日后不受牵连,竟做到这种地步,让文哥儿做这个恶人来诛心。
谢絮因活了这么些年,跟着丈夫在外,早看透其中弯弯绕绕,范氏说她太柔,却也不是毫无锋芒,尤其二姐还是她自个亲姊妹,从小闹着长大的:“只希望文哥儿还能有些良心,不要最后连自个亲生母亲都不祭了,使她变成缕孤魂。”
夜间的风忽拂来,吹散心事。
她们也各自散了。
作者有话说:
18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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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最蠢
范氏这一病,直到初九也没个醒来的意思。
病榻旁也不能离开人,虽有侍女婆子照看着的,但为防有个什么不测,需要留个做主的在这里,好能及时料理。
经过商榷,白日里由宝因和谢絮因侍疾到未时,谢珍果与那两个外甥女从申时守到亥时,李傅母和谢晋渠的妻子则从子时守到卯时。
只是谢珍果喜欢热闹,每日都会来西棠院找自己三姐、五姐一块用早食,然后留下待在午初才走。
今一早,刚用完食,院里便嬉戏了起来。
海棠树上缀满花苞。
林圆韫仰着小脑袋,嘴里咿呀着,偶尔吐个一两个含糊不清的字,一只小手还在不停往上指去。
满了十三岁,快十四岁的谢珍果弯下腰来,耐心的询问,待听清楚了,两只手落在林圆韫腋下,娱笑着一把将人抱起,去够枝桠。
成功摘到花苞的孩童咯咯笑着。
漱完口走出来的谢絮因瞧见这副情景,提着声音,说笑道:“十姐,等这海棠结了果,你再抱着你这小外甥女来摘果子吃,酸酸甜甜可解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