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这么多年,女子少有动怒的时候,玉藻被吓得放下手里的盏,走去门口接过来,再去递给女子,同时也连忙赔起不是来:“我不是那意思,只是二太太那边借着这事生是非,到头来肯定又要闹到大奶奶您面前来,岂不是更累身子,这才不经脑子说了这些浑话。”
宝因抱过暖炉,捂着手,不作一言。
闹?她日后自有法子收拾。
玉藻知道女子这是好了,心里松了口气,赶紧端着茶盏便要往外走。
门帘子霍地被人从外面挑起,是探亲回来的红鸢不知从那儿折来了一大枝的红梅,抱着进屋来,满脸喜色:“大奶奶,这是我阿娘叫我给您送来的,她管着的那块地儿有株红梅太盛,把树都给压垮了。”
“这么大一枝?”玉藻瞧着地上被门框碰落的花瓣,横着都走不进来,上前点了点红鸢的眉心,“莫不是想要让大爷和大奶奶为你这红梅让地儿出来。”
宝因看过去,那么大一簇,若是摆在空旷的屋里倒是能赏出别有天地非人间的意境,只是放在居室,非但没有高山闲士的趣味,反觉闷烦。
她凝思几番,笑道:“东西两府今儿要一块在正厅用团圆宴,那儿的偏厅我记着只有几件玉瓷摆件,又开了扇三尺宽的窗,能瞧见外头的雪景,用定窑的白瓷插好,摆在那里正好。”
红鸢欸了声:“我这就去。”
玉藻也跟着出了屋子,拿来扫帚要扫落花时,女子已立在檐下。
不似梅,似竹。
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或只是静静赏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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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正时分,西府的庖屋便做好了团圆宴。
婆子去各院禀告,别宅林勤夫妇那儿则由小厮去。
疱屋的仆妇刚从微明院离开,玉藻转身就进了女子房内:“大奶奶,疱屋那边来喊了。”
宝因抬手,将珠珥坠好,不慌不乱的吩咐道:“你先去瞧瞧乳母给兕姐儿收拾好了没,好了便先带来我这儿。”
玉藻应下声是,又出去了。
不出两刻,乳母便抱着穿好交衽短袄的林圆韫来了正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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