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支支吾吾,等待的兄弟俩也没多好受。
从决定来当面询问王妗的那一刻起,两人便达成了个心照不宣的共识:
王妗选谁,另一个就退出,成全对方。
故而她的答复至关紧要。
“我……我真的还没想好!”
可得到的,还是她的摇摆不定。
场面一度陷入缄默,穿廊而过的春风裹着料峭寒意。
王妗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虽不能给出个明确的答复,她却再也憋不住了。
“我认识你们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你们是双生子,兄弟两个。”
“倘若我知道,我一定从最开始就认真考量了,也不至于你们两个再大打出手……”
“再给我一些时日行不行?我真的还要好好想一想!”
造成今日这个局面,也不能完全归咎到某个人身上。
阴差阳错,命运偏将三个人绑到了一起。
在王妗没有坚定选择自己时,石青面上便显出难以遮掩的失望。
又问:“多久?”
王妗反应不及,“什么?”
“你要想多久,才能彻底想清楚?”
王妗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感情又无对错,她怎么知道自己何时会确定心意。
“嗯……一年,半年吧,半年行不行?”在石青铁青的面色下,她主动减了半年。
谁料石青还是强硬道:“不行太久了,半个月吧。”
“啊?”
不等她再讨价还价,石青一把拽过身边的石隐,“就半个月,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你说呢?”
石隐点了点头,又叮嘱王妗:“你选谁都可以,不用太有负担。”
石青临走前也说:“这半个月,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们,但我们不会再来找你。”
照理说,她应当要像从前那样,和两人多见面接触,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做出不后悔的决定。
可或许是加了期限的缘故,重担落在背后,她反而又避了这兄弟俩好几日。
转已是二月末,月初,谢铭仰便要赴春闱了。
闻蝉只能暂时从王妗的事里抽身,得了老太太授意,亲自去佛堂解国公夫人的禁闭。
连月的清修,连衣裳都只穿素色,饭菜都不见多少油花,却显然,并未将国公夫人那浮躁的性子捋平多少。
“这一个月沐猴而冠,你很得意吧?”
在闻蝉诚心问安之后,这是国公夫人说的第一句话。
闻蝉只说:“儿媳这一个月,体会到了母打理家宅的辛苦。”
“哼。”国公夫人却只是冷笑。
想到自己和眼前人十数年断断续续,明里暗里的争斗,她声调更为憎恶:“你和老三一样,都是养不熟的,我早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