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睨她一眼,见她嘴唇冻得发紫干裂,声调放得更柔更缓,“少说几句,省点力气吧。”
李缨闭上眼,又笑了几声,喃喃念叨着:“我就说,学骑马要靠胆大……”
谢云章眼风扫来。
闻蝉抿唇不语,空闲的右手捏了捏他的手臂。
李缨都这样了,谢云章自然不会跟她计较,眸光下移,落至她明显虚浮的左腿。
“疼吗?”
虽没伤到筋骨,可他昨夜亲眼见了,原本莹白细嫩的肌肤上肿了好大一片。
闻蝉经他一问才感知到痛,轻轻摇头说:“还好。”
男人立时拉住她,示意其余人继续下山,挺拔的身躯在她面前矮下来。
“上来。”
闻蝉望一眼他的脊背,又看向前方行进的人马,察觉自己的确走得很慢。
于是也俯下身,伏到他背上。
男人手臂有力,肩身宽阔。
背着她亦走得稳稳当当,没几步就追上大部队。
不知是不是他的背上太叫人安心,没过一会儿,闻蝉便睡着了。
醒来时,人已回到驿馆的床榻上,衣裳换过一身。
“醒了。”
谢云章就坐在床沿。
闻蝉撑起身子问:“李缨呢?”
一醒来就是问她,男人尽力压下心底那几分不悦,平声道:“叫御医接了腿,现下喝了药,已经睡了。”
闻蝉却不管,“我去看看她……”
“别去打搅她休息,”
却被谢云章把住肩头,按坐在榻上,“你昨夜也没睡好,再睡一会儿,晚些去看她也不迟。”
偏是此时,陆英推门走进来。
见闻蝉已醒了,便道:“少夫人,忠勤伯一家到了。”
“我这就来!”
听闻李缨出事,忠勤伯夫妇外加李绍都来了,偏她此刻在昏睡中,三人只得悄声进去看了一眼。
出来时,李母红着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