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桉窒了瞬,还是梗着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我才不要去。”
她本想说肉食者鄙,又没说。
徐献之肉食者鄙。
但徐长瀑,暂且不鄙。
这事就这么定了。
……
……
“救命……”
“救命……”
“救命……”
“哇——”
“哇哇哇哇——”
“哕哕哕————”
泪流满面的妻主趴在床上,又哭又吐,抓住他的衣袖,喊:“不要活了,不要活了,救命啊……我要回家,我要住院,我要去死……”
一双光溜溜的腿在被子里狂蹬,“不活了,不活了,救命啊救命啊……”
不穿裤子是因为,爆发起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脱裤子。
徐青沉上吐下泻了一天,崩溃得要魂飞魄散了。
没有霸总命,得了霸总病。
早知道就不该吃那两碗半酥山。
御史中丞今日病假。
徐府从昨夜到今日,拎着药箱的大夫们鱼贯而入,只进不出,像是被卷入了什么恐怖怪谈,来一个囚住一个。
将胃里彻底清空了,徐青沉只能吐出一些酸水,直挺挺躺在床上,又蜷缩起来,烧得满脸通红,嘴唇脱水起皮。
柳氏在屋子里团团转,愤怒地抓狂,对着那群大夫呐喊:“治好她,治好她!
治不好,让你们统统给我家青沉儿陪葬!”
徐从从眼都哭肿了,“我也要,我也要跟姐姐一起去。”
他扑在床前,捞不到姐姐的手,就隔着被子抱着姐姐的脚,漂亮的小脸涕泗横流,“姐姐要去死,从从陪你一起,从从在黄泉路还要陪着姐姐。”
李宣雾用拧干的湿帕子,为妻主擦了擦脸,敷在额头上。
他身旁的露华浅笑着捂住了徐从从的嘴,“小公子,慎言。”
徐青沉虚弱地靠在软枕垫成的腰靠上,一点形象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