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姐姐!”
徐青沉几乎蹦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跑向正埋头走路的隽秀女子。
潘图南听闻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到了徐青沉笑着挥手。
她不禁跟着展颜,快走几步,“青沉妹妹。”
潘图南是徐青沉在虞西书院时,最喜欢的同窗,唯一算是朋友的人。
潘图南似是消瘦了些,向她微微拱手,笑笑:“许久未见,青沉当真扬名天下,鹏举而起了。”
徐青沉拍下潘图南的手,“图南姐姐何须见外?”
她心内雀跃,有些嗔怒地问:“图南姐姐竟与我同年!
怎么我从乡试到会试、殿试,都未曾见到你?难不成姐姐在躲着我?”
潘图南白皙的脸颊微红,抿了抿唇,道:“嗯。”
“你真的躲我?”
潘图南避了避,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愈发红:“青沉三元及第,而我名次并不算出色,便有些羞见你。”
徐青沉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也没仔细看剩下那些人的名字,总归都是手下败将,没想到还有潘图南的名字混在里面。
徐青沉问:“姐姐殿试是何名次?”
潘图南红着脸,道:“二甲,第十七名。
如今任廷尉府,奏曹掾。”
徐青沉想了想,问:“你在徐鉴止手下办事?”
潘图南点了点头,脸上的羞窘散去,目光恢复惯来的温雅,“她如今是廷尉府廷尉正,位列九卿之一。”
“昔日同窗,有绯袍者,有名扬天下者,独我勉强追赶,实在汗颜。”
潘图南有些感慨,抚了抚自己绿袍的袖子。
徐青沉却不以为意,“图南姐姐秉性典雅温柔,岂寻常人能及,何必妄自菲薄?你我初初入仕,往后时日还长着,或许你我穿朱着紫,就在明日呢?何须羡慕她徐鉴止?”
她又拉拉自己的绿袍,笑道:“名扬天下又如何,姐姐如今可是与名扬天下的徐长瀑,同样着绿袍,同一起点呢。”
潘图南微微一笑,释怀。
徐青沉将她拉着,逆着人群离开官署食堂,低声对她说了食堂的往事。
潘图南果然也失去了胃口。
徐青沉早上有些沉郁的心情,在遇见潘图南之后一散而空。
想到潘图南竟然会因为不如自己,而刻意躲开自己,徐青沉便觉得好笑。
曾经她在虞西书院落魄如狗,在格文馆被那群女君奚落,这位姐姐从未嫌弃过她,反而一再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