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组织机关真的是主动撤离。
而不是像广播里吹嘘的,那些人并不是仓皇败逃、生死未卜,胡宗南正展开拉网式的追捕、搜寻他们的下落。
至于左蓝。
她一定会好好的。
一定会。
……
站长室。
李涯和吴敬中碰了碰杯,泯了一口,阴阳怪气道:
“老师。
“我咋感觉洪秘书和余副主任兴致不咋高呢?
“这不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吗?”
“也不见得是普天同庆。”吴敬中放下酒杯,坐下来抱着胳膊分析。
“胜利了,太平了。
“军援就没了,光这一块从国防部到下边,多少人的饭碗被砸了。
“这还不算情报买卖等等乱七八糟的灰色买卖。
“就说你。
“郑介民要缓过劲来了,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不说别的,他从二厅下个指令,把你调兰州去种树,你就受不了。
“还有毛人凤,他可一直盯着津海。
“余副站长能高兴吗?”
吴敬中道。
“你别忘了,咱们站里还缺个情报处长,那可是中校或上校级别的官职。
“郑介民会派谁来?
“有没有可能是陆桥山?
“这仗拖拉着,上边没时间考虑这些事,等定下来了,你甚至包括我,都有可能要被人秋后算账挪位置的。
“人事即政治,没那么简单啊。”
他指了指李涯道。
“您说的也是。
“不过我是无所谓,党国再怎么亏待我,总不至于连个教书先生都不让我当吧。
“我到时候就跟延城一样,去当个小学老师也挺好的。”
李涯咬了咬嘴唇道。
“希望如此吧。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红票没被剿灭,他们拿下了江山,你该何去何从?”
吴敬中又问。
“不会吧。”李涯皱眉道。
“凡事都得考虑,我说的是可能。”吴敬中道。
“那我就留下来打游击、搞潜伏,他们能打游击起家,我们也能打游击还家。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涯很坚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