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垂野定定地看着楚芳菲,眸色幽邃,“合作。”
楚芳菲愣住。
半雪堂的院墙边,树枝被厚重的雪压得不堪重负,发出几声断裂的脆响,重重砸在了雪地里。院中白茫茫一片,唯有从行廊通往院门处有一串离开的脚印。
姜峤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坐起身,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略显凌乱,身上只穿着一件墨色单衣,却并不十分熨帖,领口也有些松散。
然而姜峤却并没顾得上这些,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揉了揉额角,缓了许久才记起昨夜自己饮了霍奚舟的一杯酒,此后的事便变得十分模糊。
姜峤一边回忆着,一边拥紧了身上的被褥,忽然觉得今日的被褥似乎比寻常更温暖些,像是残留了什么的余温。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却并未看见多出来的汤婆子。
片刻后,姜峤披上外袍,掀开床侧的纱幔走了出来。她隐约记起昨夜下了雪,于是便走到窗前,抬手半推开了窗,窗外莹白的雪色一瞬间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好一会儿,姜峤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
绵厚松软的雪地,被压弯的枝桠,空无一人的院落……
等等?
忽然意识到什么,姜峤侧眸朝看去,只见窗边廊下竟然没了往日那四个侍卫的身影。
她眸光微缩,支着窗户的手一松,飞快地转身,一把推开房门。
门外果真无人看守!
莫不是霍奚舟突然改了主意大发善心,终于决定放过她了?还是这将军府发生了什么大事,所有护卫都被调走了?
尽管知道天上不会这么容易掉馅饼,姜峤眼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浮起一丝惊喜。
她跨过门槛,踏着松软的雪地一步一步朝院门口走去,曳地的裙摆从雪上拂过,很快便沾染了一层细碎的莹白。冰天雪地里,她穿得如此单薄,竟也丝毫不觉得冷,甚至还觉得浑身蔓延着一股热意。
“吱呀——”
姜峤面带希冀地推开院门。
两柄宽刀瞬间横在了她眼前,侍卫一板一眼的嗓音自旁边响起,“止步。”
姜峤步伐顿住,眼底的松快和喜色很快褪了下去,恢复了清明。她攥了攥手,轻声问道,“也就是说,往后我可以在院子里待着,只要不出这道门就可以?”
侍卫颔首。
“是……霍奚舟的意思?”
姜峤又问道。
侍卫迟疑了片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