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犹豫了片刻,她声音有些沙哑,“从儿子祭日那天开始,我就不爱你了。”
“说慌。”陆聿珩话音落下的瞬间,空膛的枪声也随之响起。
陆聿珩放下枪,嘴角勾起一个苦笑:“又该你了。”
沈昭宁颤抖着接过枪。
男人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应该马上就到子弹的位置了。
也许,就是这一轮?
她手臂沉重起来,半晌才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沈昭宁凝视陆聿珩,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再看对方的脸。
但这一瞬间,恨意和怨念都不强烈,有的只是深深的疲倦和悲哀。
如果这一辈子真就结束了,那么来生,她和陆聿珩最好再不复相见。
"咔。"又是一声空响。
沈昭宁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陆聿珩接过枪,手居然稳如磐石。
"最后一个问题,"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如果我们能出去,能不能。。。重新开始?"
沈昭宁的心脏狠狠抽痛。重新开始?在他们互相伤害了这么久之后?
"不能。"她斩钉截铁地说,"有些东西碎了就——"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陆聿珩手中的枪突然卡壳,本该空膛的位置却冒出一缕青烟。子弹卡在了弹道里,没有击发。
荷官皱眉检查枪支:"意外卡壳,按规矩该换人重来。"
"不必。"陆聿珩突然说,声音冷静得可怕,"卡了也是我的轮次才公平。"
沈昭宁猛地抬头,突然明白了什么——陆聿珩早就计算好子弹位置,他本打算在这一枪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她扑上去抢夺手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扣下扳机。子弹击穿赌桌,木屑飞溅。
"你疯了?!"她抓着陆聿珩的衣领怒吼,眼泪夺眶而出,"谁准你自作主张去死!"
陆聿珩的眼神柔和下来,抬手想擦她的眼泪,却被一阵骚动打断。
"出千!他们破坏赌局!"荷官厉声喝道,四周守卫立刻举起武器。
沈昭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聿珩猛地扑倒在地。一声枪响,她感到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
陆聿珩的肩膀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陆聿珩!"她尖叫出声,双手颤抖着按住他汩汩流血的伤口。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怨恨,只看到鲜血从他苍白的唇角溢出。
混乱中,赌场大门被轰然撞开。一群戴着黑色调酒师面具的黑衣人持枪冲入,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动作利落地制服了荷官。
"住手!"面具男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显得诡异而冰冷。
沈昭宁抬头,莫名觉得那身影异常熟悉。男人指挥手下控制场面,在混乱中,沈昭宁看到陆聿珩被抬上担架。
"救人!先救他!"她挣扎着想要跟上,却被两名守卫架住。
面具男抬手示意,守卫立刻松开了她。沈昭宁趁机夺过身旁人的手枪,直指面具男的眉心。
"放我们走!"她厉声道,手指扣在扳机上颤抖。
面具男没有惊慌,也没有让手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