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想将父母大人的坟茔迁到建康来。”
司马策一听这话,眉头皱起:“这可不是小事,原因呢?”
易禾也知道,只要提了这事,任谁都要纳闷问上一句的。
可她祖上几辈都在朝为官,陛下因为这时常关照下冀州的祖祠。
如今她要给父母迁坟,瞒着陛下也不太妥当。
可是里头的原因,她不愿透露。
“回陛下,微臣家中四代单传,微臣身为独子,三年才能回一趟冀州省墓,时常觉得愧对列祖列宗。所以,这次微臣想将双亲的坟茔迁来建康安置。”
司马策听完,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也非不可,但你祖父曾祖呢?”
易禾微微叹息:“管不了了。”
司马策忽然笑出声来:“你倒想得开。”
半晌又说:“既然要迁,就一道都迁回来。”
易禾何尝不想都迁回来,可是再往上的祖辈就跟族亲沾了亲缘,他们肯定要阻拦的。
父亲虽然是她一个人的父亲。
可祖宗不是她一个人的祖宗啊。
“微臣确实也做过打算,不过冀州距京千里,眼前的计划还是先将双亲接来。”
司马策已经重新将眼神落在面前的奏疏上。
随口回了一句:“什么难事?”
“朕命中书拟道圣旨,遣人去冀州走一趟就是。”
不等易禾开口,他就朝外头喊了一声:“娄黑子。”
娄中贵应声进门。
“叫袁杰给尚书台拟道旨意,就说朕近日命人修国史,考易氏先祖力扶危祚,功在社稷,诏……”
说到这儿,他偏头问易禾:“什么名讳?”
易禾忙道:“回陛下,琮。”
“诏:易琮德配天地,永享禋祀,着速议典礼。”
娄中贵默念了一遍:“遵旨。”
“圣旨传到之后,再让他们派人挑个日子,随太常卿去冀州迁坟。”
“是。”
易禾闻言大惊。
配享太庙自然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