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就想来个先斩后奏?”
“没错,先把东西弄到手才是正经,就算您日后知晓,还能把他们如何?”
易禾静下心来想了想,确实如石赟所说。
就算日后知道他们取走了一部分钱粮,自己能把他们怎样呢?
顶大就是断绝往来,六亲不认。
族人吃定了她不会撕破脸,因为冀州是她的根,她的祖父和父母都安葬在这里。
除非她做个不孝子,再不回乡省墓。
其二,她身在京中为官,却与族人乡邻闹翻脸,传出去对自己的官声也没有好处。
“依属下之见,还珍惜这点同祖之情的,恐怕只有大人您自己了。”
易禾听完沉默了半晌,最后命了一句。
“回馆驿。”
石赟疑惑:“大人,不去祖宅了?”
……
易禾回馆驿是去充仪仗的。
之前在河间的馆驿人手不够,只充了几名武吏和鼓吹。
即便如此,也已经很有排场。
冀州所备仪仗自然比河间更周全。
馆驿门口,她没有下车,只让石赟拿了官印去派遣。
当地官员接到消息,分别从衙门公廨马不停蹄地赶来迎接。
有了他们,事情就好办许多。
半个时辰不到,馆驿就为她凑齐了四驾的皂轮主车。
属车为四辆三驾。
再设冀州当地的太守,长史、主簿随行前导。
都尉和次将亦随行护卫。
再算上旌旗鼓吹,少说几十人。
仪仗上路时,太守已经先派了人去易府送信。
……
听说易禾突然回乡,易家的族人都十分惊诧。
那位宋家丞前脚刚进门,后脚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仓惶中去报了家主。
“主君,易大人突然回乡省亲,若是知道了我们去冯撰那里讨要钱粮一事,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