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谈笑风生的太子与宋知鸢,燕王脸色阴沉,捏紧手中酒杯。
啪。
酒杯碎裂。
贵妃蹙了蹙眉,一边吩咐婢女:“这杯子裂了,给殿下换一个。”
一边抓过燕王的手擦拭,低声道:“君父座下,群臣面前,你这是做什么?”
燕王深吸口气:“我只是忍不住。凭什么太子能这般幸运。他什么都不做,只因是嫡出,就能稳坐太子之位。
“不过得了个女人,就连带着有了土豆功绩,还有了南越这么强的后盾。
“赵厉是宋知鸢救的,更是朱万松义子。单凭这层关系,南越太子必然力挺。一国之力,若是换给我们……”
燕王咬牙,嫉妒不已。
说起这个,贵妃心里也不好受,她似乎想到什么,神色变幻,语气微妙。
“宋知鸢确实有几分运道,宋知雪也很奇异。宋家这两个女儿,都不简单啊。”
燕王眼眸低沉。是啊,都不简单。宋知雪当初还向他借人,去找寻一位父母皆亡、被叔婶虐待的黄奴。
哪知这位黄奴就是赵厉。
如果宋知雪早对他说实话,如果他早点知道,何至于这般被动!
想到此,燕王对宋知雪不免又添了两分怨怪。
贵妃轻叹:“大局为重。我们暂且还用得上她。至于赵厉……”
她顿了片刻,目光看向远处。左边赵厉接受着众人恭维,右边宋知鸢与太子交头接耳,不知低语什么。
“你有句话不太对。与宋知鸢朱万松关系匪浅,不代表与太子关系匪浅。”
燕王愣住:“母妃此话何意?”
贵妃没有回答,而是道:“回去问问宋知雪,赵厉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信息,事无巨细,都要告诉你。或许尚有可利用之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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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襄阳挡住赵令仪去路。
赵令仪往左,她转动轮椅往左;赵令仪往右,她转动轮椅往右。
数次之后,赵令仪有些不耐烦:“县主想做什么?”
“想告诉你,陛下已经让礼部择期。按长幼排序,一月后令太子与宋知鸢成婚。之后便是我与轩哥哥。
“我说过,轩哥哥是我的。哪怕我瘸了,最终也是我赢。”
襄阳勾起嘴角,形容得意。
赵令仪好容易忍住没翻白眼:“县主高兴就好。”
襄阳转动轮椅,向前两步:“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不过是个侧妃吗?
“哪怕如此也比你强。听说赵家给你找了门婚事,对方不过区区副将?
“赵令仪啊赵令仪,没想到你最后竟只能嫁给一介草莽。”
赵令仪叹息:“所以县主今日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吗?若是,你现在看到了,能放我走了吗?”
半点不在意,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襄阳更气了:“你……”
刚要发作,宋知鸢横插进来:“令仪,方才见赵夫人在寻你,许是有要事。”
一听就是托词,为她解围的。赵令仪哪能离开,把烂摊子丢给宋知鸢,当即蹙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