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与此同时,御书房内,德正帝看着手中由亲卫下午送上来的密折,满脸的冷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唤道:“长善。”
&esp;&esp;身边的侍监立刻快步近前来,答道:“陛下,奴才在。”
&esp;&esp;德正帝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接着开口道:“去内阁喧虞阁老过来,替朕拟旨。”
&esp;&esp;待到虞端应召而来之时,德正帝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虞端说道:“爱卿,贪墨案一事已经有了结果,朕来说,你来替朕写。”
&esp;&esp;虞端心中了然,躬身答道:“是,陛下,老臣遵旨。”
&esp;&esp;“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湖州水患一事,经调查后为贪官污吏贪墨修建银两造成,国之蛀虫,导致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其罪当诛。现内阁大臣杜铎,削官抄家,压入刑部大牢,三日后处斩,湖州知府李超等一干人等一同削官,三日后流放至漠北,靖远候胡文英亦与此事有关,剥其爵位传于其子,钦此。”
&esp;&esp;待到写完之后,虞端下跪叩首,说道:“皇上圣明。”
&esp;&esp;圣旨一出,消息所到之处俱是一片哗然,一时之间皆是对贪官污吏的咒骂与对德正帝的赞誉声。
&esp;&esp;☆、缘际
&esp;&esp;喧闹的街市上传来阵阵小贩的叫卖声,人声鼎沸,热闹不已。谢堇言坐在羡鱼阁的雅座中,靠着窗框闲闲地倚在窗边,手中端着一杯喝了一口的梨花白,闭着眼睛假寐。
&esp;&esp;正安逸着,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带着喜意的喧闹声。
&esp;&esp;“快来看呐,今年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郎游街了!”
&esp;&esp;“是吗是吗,快给我让个地方。”
&esp;&esp;“别挤啊……”
&esp;&esp;“……”
&esp;&esp;脑中转了个弯儿,谢堇言记起前段时间,顾行舟跟他提起的科举之事,说道让他切记在皇上面前提出此次的科举必得由孟永业作为主考官,此人刚正不阿,实乃科举的良心考官,他听后倒也没问顾行舟什么,总归他做事都有道理,听着便是。
&esp;&esp;心中记起,便对这次的前三甲也起了兴趣,睫毛轻颤,缓缓抬起双眼,看向不远处的一行人。
&esp;&esp;最前面的应当是状元郎,看着应当而立之年了吧,倒也不错,相貌端正,看着就像个直臣的样子。
&esp;&esp;风起
&esp;&esp;东城门处,徐文策一行人的车队正有序地通过城门,徐盈坐在马车内,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不禁伸手撩起帘子,抬眼望向车外。
&esp;&esp;不同于岳麓的秀丽,往盛京而来的一路上,入目的景象皆是华美热闹,此时盛京城内的街道上,亦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esp;&esp;收回视线,手缓缓放下帘子,徐盈淡淡地对身边伺候的丫鬟开口吩咐道:“侍书,取笔墨纸砚来。”
&esp;&esp;只见身边的侍书立刻苦了一张小脸,巴巴地说道:“小姐,我们来的这一路上,您都画了一路了……”
&esp;&esp;徐盈听罢,转过头来,一双妙目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侍书,也不开口说话。
&esp;&esp;侍书立马投降,一边开箱笼取出笔墨纸砚,一边絮絮叨叨地嘟囔道:“小姐,您说说您,您此番到京城中来,是为了待嫁的,平日也不见您绣绣嫁衣什么的,就整日地画画画……”
&esp;&esp;徐盈接过侍书递给自己的笔,蘸好墨,提笔便往纸上画着,不过寥寥几笔,方才在街边看到的景象便跃然纸上:卖包子的小贩、讨价还价的妇人们、台阶上玩耍的孩童、还有守卫城门的兵卒……
&esp;&esp;待到画完,徐盈放下笔,拿起画吹了吹,交给另外一边的侍画,开代道:“将这幅画收好,回头装裱好,带回去交给祖父。”
&esp;&esp;侍画便点头应下。
&esp;&esp;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小姐轻得如同一阵风吹来便会被吹散的声音:“此番进京,怕是此生都不能再回到岳麓了……”
&esp;&esp;听闻这句话后,侍书与侍画不禁齐齐心中一酸,当即便要落下泪来,都思及起圣旨颁下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