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只有你我父子在这,说些心里话。”
“东宫储君之位相当于半只脚踏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你三叔、四叔、九叔,甚至可以说任何一个亲王皇子都想要当皇帝,只是他们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希望,所以,只能把这份觊觎深深地压制在心底,不敢显露出来。”
“陛下给了魏王希望,给了晋王希望,我给了吴王希望,长安城中,三王夺嫡,热闹不已。”
“这场争斗只是一场闹剧,因为下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孤和皇帝。”
“无论孤,还是皇帝输赢,最终失败者都是魏王,魏王身在局中而不知,已有取死之道。”
“你觉得我会输吗?”
神色淡然,李承乾端着装满酥油茶的大碗,一饮而尽。
“阿耶英明神武,皇爷爷不及也。”
李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哦?”
挑了挑眉,李承乾盯着李象,一字一句道:“孤登上皇位是既定之事。”
“荣登九五之后,必然要册立太子。”
“你是孤的长子,难道对此没有一丁点的想法?”
“此番河西之战,平灭吐谷浑,扩土数千里,你这个河西郡王少不得晋王爵。”
“到那时,你是王爵,厥儿也是王爵,你这个王爵还是自己一手打下来的。”
“难道你愿意将储君之位拱手让与人。”
“阿耶说错了。”
迎着李承乾的目光,李象有板有眼的回答道:“这场功劳并非是孩儿立下,而是阿耶赐予。”
“若无阿耶,何来河西大功,更无儿臣这个王爵。”
“阿耶正值盛年,大唐必将千秋万代,永垂不朽,儿臣何以敢窥视大宝。”
话音落下。
李承乾就这样注视着李象,看见了他眼中的坚定之色,莞尔道:“孤倒是没想到素日里你小子被多少人视作憨子,却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你不是对太子之位没想法,你是不敢有想法,因为你知道孤踏上了武道之路,大唐便不能再以常理论之,孤如今只是先天,却也有120岁寿元,待踏入更高境界之后,只会活得越来越久。”
“到那时,太子之位固然稳当,却是一个漫长且久远的过程,甚至有可能根本无法接任皇帝之位。”
“相比之下,做一名亲王来的自由多了,更不需要困居深宫。”
“嘿嘿!”
李象挠了挠头,露出了憨笑。
“好,好哇。”
“你有如此心性,孤倒是无需担忧你之后了。”
“来人,取图。”
大手一挥,李承乾招呼了声。
“殿下。”
东厂番子郑重其事的取出了一份巨大的地图,这是从李承乾开宝盒所得的公元7世纪中旬世界地图中誊抄描绘下来的一角,以往,薛仁贵等人被赐予的都只是摘录本,且只有一部分。
真正的完本在李承乾手中,那可是一个巨大的世界平面地图,五大洲、七大洋都在上面。
而这一份地图更像是泪滴,从北至南逐渐变小,一直到最南端是一个角,还有一个椭圆形岛屿。
“阿耶。”
注视着摊开的大地图,李象看得有些懵。
“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