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说道:“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咸阳城内一家临街的小面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青袍老者手中的茶杯微微颤动了一下,说道:“你确定他在那家小面馆出现过?”
说话间他又抿了一口青色茶杯中的青茶。
不过这一口青茶他明显喝的有些急促,甚至还洒了两滴到身上。
“确定。”中年男子没有犹豫,很笃定的说道:“那家小面馆是传统的老店,生意不错,当时又正值清晨,吃面的人很多,我都一一问过了,确定是他。”
微微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他吃完面还留下了一块元石,是上品的,大秦王朝的修炼者中没有几个人会这般阔绰。”
“你是怎么想的?”青袍老者沉默了一下,蹙眉问道。
中年男子一脸肃穆,想了想,说道:“师尊对他不仅仅是提携,而是有再造之恩,他也是一个知恩之人,不可能这样一走了之,所以突然凭空消失,而且无影无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遇上了比他要强大的多的对手,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抹去了痕迹。”
青袍老者脸色骤然俱变,手中青色的茶杯突然一阵猛震,杯中茶水洒了一身。
他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中年男子所说的这些话,却又不得不相信,否则他派出去的人不可能与他完全中断了联系。
撇开感不感恩,忠不忠心不说,修真界任何一个修炼者都不会放弃一棵可以依靠的树,更何况他还是一棵不小的树。
可是这又完全说不通。
因为他派出去的那位名为薛长贵的人乃是堂堂大能境初期,他实在想不出谁能有这个能力悄无声息的抹去这么一位至强者。
首先,大秦王朝的王庭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
因为只有大能境之下才有可能还会留恋凡俗,任何一个修炼强者,一旦越过大能,是不屑与凡俗这些卑微的蝼蚁为伍的。
所以大秦王朝的王庭即便可以笼络一些贪恋凡俗的金丹境,但是绝对不可能苛求到一位大能境的强者。
其次,宗门之中不会,也不可能出动那样的强者去保护那两位入门处的卑微蝼蚁。
更何况据他所知,那萧寒在宗门根本没有什么强大的后台,唯一还能上的了台面的只有一个金丹境大圆满的大剑师而已。
最后只剩下那位被他逼走的神秘少女…
可是他认真想了想,觉得也没有可能。
就算那少女与那萧寒的关系极为密切,就算那少女与大通元庄的顶级高层有什么关系,但是大通元庄只是一个比一级实力强一些的组织而已,要出动超过大能境的强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薛长贵本身就是大能境初期的强者,要将他无声无息的抹除,至少得是大能境中期,甚至更强。
大通元庄有没有超过大能境中期的强者暂且不论,就算有,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与大通元庄顶级高层有关系的少女出动那样的至强者。
退一步说,就算那神秘少女的身份极为特别,大通元庄愿意派出那样的至强者,也不可能会为了少女的某一位朋友的朋友出手,而且还是抹除一位来自三清宗门的大能强者。
由此可见,他派出的那位薛长贵的死,应该与大秦王朝的王庭以及那名为萧寒的少年都没有关系。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薛长贵死于南疆或者西域两边的强者之手。
毕竟这些年来,有关南疆和西域不断往东岭渗透,他也早有所闻。
想到这点,青袍老者的脸色骤然一沉,他两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之中陡然升腾起一丝异样的狠辣,与此同时,他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冲进了书房。
这位冲进来的中年男子身形魁梧,尤其是站在身材本就矮小的银袍中年身旁,这种比例就显得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