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宣急忙摇了摇头,尽量不让面上浮现出半点不悦,“我只是想见他,与他说几句话就好。”
谢宣又多辩解了几句,总算叫陈元狩彻底信服了他的话。等陈元狩最后将这个要求平淡地应允下,谢宣终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回到皇宫的路上,谢宣在马车上还一直心心念念着此事。
在初来这个世界时,他每日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与他相似的穿书者,可时过境迁,等到老皇帝驾崩后,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他再没有了思虑未知的空闲时间。
等到了皇宫,他还托一名太监在燕雀阁散学时,把许琅叫到了寝殿之中。
见到谢宣面上严肃的神色,许琅在寝殿中站立后便朝着他端端正正行了礼。
谢宣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想托许公子帮我找一个皇城中的人。”
礼毕,许琅笑道:“皇上找对人了,平天楼相较于密院而言,窥探隐私之事倒是做不出来。可论起找人与打听皇城百姓的消息,平天楼称第二,就没有地方敢称第一了。”
谢宣没像往常一般与许琅嘴贫几句,在纸上挥笔写下三个字,又抬手递出折叠好的宣纸,“我想找一个叫韩迦南的人,就我所知的信息来看,此人应当……”
许琅与木案凑近距离,郑重地接过了谢宣手里捏着的纸,顺着话询问道:“应当?”
谢宣出声把上一句话补充完整,“是个在市井上自称神算子的乞丐。”
今日的天气不错,直到近傍晚时分太阳还未落,谢宣准备散步去皇宫花园赏花,却在花园里看到了颇不和谐的景象。
花园的弧形拱门旁整整齐齐地立了一排雕刻好了环度的木靶子,身穿着束袖白袍的白枝雪手持长弓直立在正中,近侧草草搭成的台柱上置着一筒羽翎尾的长箭。
在他身边的石桌上也置着一架长弓,谢知州披着一件玄色大氅,懒散地坐在石凳上,背部倚着桌沿,侧过身眉眼含笑地望着为这景象呆愣在原地的谢宣。
谢宣正打算抬腿逃跑时,忽听得谢谌尧的声音在身后喊了他的名字,“谢宣。”
他宛若当场被抓包般急切地寻声转头,果然看见方才未察看过的地方处站着满脸灰迹的谢谌尧。
谢宣愣了愣,“你刚去泥坑里爬了一遍?”
谢谌尧面色一变,“我在练弓。”
谢宣虽思量不出用手拉弓与满脸灰迹之间有何关联,却看得出谢谌尧两手空空,“那你的弓呢?”
谢谌尧侧了侧头,“在白哥手上。”
谢宣的视线落在白枝雪身上,白枝雪当即与他躬身行了礼,“皇上。”
“他在练弓?”谢宣带着考究的语气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