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许琅原本紧张兮兮的表情登时荡然无存。
他反过来拍了拍谢宣的肩膀宽慰道:“谢兄大可放宽心,我爹每次劝我早些回家,都是托家里的下人与我说他病了,可没一次是真的,我爹身体硬朗着呢。”
对方家中这样的过往相处让谢宣半晌没了话,他只得沉声解释道:“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往大学士府邸中传唤了一名太医,许公子最好还是快些赶回家看看。”
许琅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人总会被他爹买通给他下套,谢宣的这些话他听来也半信半疑。
“还有一件事要劳烦许公子帮忙。”
谢宣不加迟疑地说出下文,又取出袖口中早已封好的信笺。
“许公子若是哪日得空再去平天楼,可否帮我把这封信送去这信封上所写的地址?”
许琅爽快地接过信答应下,他猜出了这封信必是送给他们昨夜见过的那位陈公子的,也就没有过问其他问题。
等对方将要说的事通通全盘托出后,许琅又觉得眼前的小皇帝今日看来相当不对劲,不仅面露愁容,与他讲话也分外生疏。
他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谁惹我们谢兄不高兴了?”
“这件事你帮不了我。”
闻言,谢宣摇了摇头,出言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
“谢兄此言差矣!”听到这样的回答,许琅倒是先一步急了,嘴上说得义正言辞,“人我是不能帮你杀的,但我可以现在同你一道骂他呀,憋在心里多叫人难受。”
谢宣被他这话逗笑了,他听着许琅的话语,下意识地联想到了他与许琅两个还不曾及冠的少年在此处破口大骂白枭之的场景,实在又离谱又荒唐。
不过许琅若是真能在他面前骂两句白枭之,倒还真能叫他好受些。
谢宣顺着话说出了罪魁祸首的名字,“他叫白枭之。”
听到这个名字,许琅愣了愣,又颇为纳闷地低声嘀咕道:“怎么又是白枭之?”
谢宣疑惑道:“……又?”
他先前也不曾与许琅抱怨过半句白枭之吧?
“这一个两个都与他有仇……”许琅右手执着扇轻敲几下左手掌心,嘴里念念有词道,“看来这白枭之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宣更加疑惑,“还有谁与他有仇?”
白枭之一个退休的老将军,平日里与他们这些晚辈一点接触都不曾有过,除了刚被他臭骂过一顿的自己,竟然还有许琅认识的其他人与他有仇?
“说来也巧。”许琅回答道,“是你认识的那位姓陈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