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见岳达头也不回入了天子一号房,她的眸子微微一定,有些仇就要瞅准了机会出手,难得岳达一路跟随,莫要错过了机会。
两人才入了房子,就有小二送上酒来。
念青对着小二说道:“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吧。”小二看了眼天字一号的房门,见房门紧闭,他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去了那屋。
屋中,岳达正解了信鸽腿上的纸,突然传来这敲门声,岳达眸色一凝,“什么事?”
“客官,天子二号房的客官让我送些好酒好菜来。”
岳达有些不耐放道:“不必了。没有我吩咐不要敲门打扰。”
小二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岳达见小二走了,才打开纸条。
“不必跟他们一路到底,迅速归来。”
岳达将纸条一收,放在烛火下点燃,他才放飞了鸽子。蕉城如何本就没他什么事,早就应该按着爹爹所言一把火烧了就是,何必要给安平侯夫妇建功立业的机会。
他眯起了眼,脑袋中浮现出一个计划。
念青和尉迟见小二被轰走,两人对视一眼,便悄然关上了门。
天一亮,念青就唤了刘冶等三位太医,传了种痘之法,全队上下都必须种了痘才能出发。
因着驿馆上下都知这是安平侯夫人,便都求着这天花之法。
念青索性将这法普及。教给了驿馆中的郎中。
待念青这一批人马走出了驿馆,就有不少人开始传说关于安平侯夫人的故事。
更有甚者已经在记录安平侯夫妇二人接下来所有故事,等着他日在酒楼中说书之用。
等马车到了蕉城,里面的氛围让忍不住蹙眉。
蕉城城主一见一对人马过来,便开始细细盘查。城外站着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的眸子纷纷看着这队人马,本来都坐在地上的人也站了起来,站在了马车两侧。
念青蹙起了眉头,再看蕉城城主,他并不是出了城门来迎接他们,而是站在高高的城头。
一刻钟过去后,方才开了城门。
车马还未入城,就听到里头凄凉的呼唤,“左子,娘在这。”
只见一个瘦高的男子跑了过去,正要进去,就被士兵拦了下来,那被唤作左子的男人锤着脑袋,喝道:“放我进去,娘!”
随着左子的这声呼唤,外面不少人都冲到前面去,“放我们进去。”
一个做商人打扮地更是急得直跺脚,脸红脖子粗的唾沫横飞,“我的商货豫州等着要啊,怎么办啊。就只有一天了,只有一天了。”商人重信,若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将货物送上,怕是整个家族因着这“信”字而没落也是极有可能。
更有一个士兵也红了眼,外头一个孩子看过去只有六岁大,还踉跄地跑来,对着士兵说道:“爹爹,玉儿要回家。”
孩子的声音至纯至净,那士兵摇头,哪里敢放孩子进来。只是每天拿着粥和馒头放到城门口,让孩子过来吃,夜里,学着搭了帐篷,让他住在里头,因着担心孩子,他日夜不离岗,一双眼睛因着这几日少了睡眠而红肿着。
念青走了出来,看着这些生生被分离的人们,心里也相当沉重。
尉迟眸色一沉,抬头看向蕉城城主,眼眸中顿现怒意。
芙儿下了马车,就看到一两个人捶胸顿足,对着城主说道:“城主,放我进去吧,我娘子需要人照顾,她还怀着孩子。”
城主摇了摇头,在城外的人都是当初发现天花之时均没有染上天花者,现在蕉城是不准出也不准入了。
岳达甚是烦躁这些人挡路,更是喝道:“快过城门。”
马车行了起来。
然而,那些人却是听到岳达的声音,引以为是首领,便全靠向岳达的马车。
岳达一届文官,一看到这么多衣衫褴褛之人凑了过来,便直接下了命令,只要靠上来之人通通打了回去。
本没有什么事,因着岳达这一声命令,那些将愤懑,痛楚久久郁结于心的人找到一个发泄口,全然不顾士兵的刀枪,就要往前撞。
士兵们见这些人滋扰生事,扬起手中的枪就要刺向这些手无寸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