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走到今日这位置什么风雨没见过。慎王大可以将那封信放出去,不过我赵家人在牢里攀咬出什么可就不一定了。陛下现在还不知道慎王还活着吧,若是真攀咬上了慎王,不知陛下作何反应。亏本买卖哀家不做,可这两败俱伤的事哀家倒是做的出。”
上官珩深深吸了一口气,面有痛楚,而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转过头来,看向赵太后。
“好。”
太后这才站起了身,拂了拂身上的皱褶。
“那哀家就静候佳音了。”
三日后,慎王府挂上了白幡。
传出消息,慎王妃顾舒容血气衰竭,药石无医,殁。刚刚出生的小皇子也染上了一场风寒,没受的住,出生不满半月就早夭了。
运着慎王尸首的军队也不日就要进京。民间朝堂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寿康宫内,太后闭目捻动着手中的紫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一方面无恶不作,另一方面却心安理得地吃斋念佛,妄想着佛祖庇佑。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钱嬷嬷此时进门,在太后身边耳语了几句。
“太后,姜来薇那边传来消息说已亲自查验了慎王妃和小皇孙的尸首。”
太后这才眉目舒展起来。将佛珠放下,拿起了一旁的鎏金烟斗吞云吐雾。
乾永三十年十月初二,夜。秋雨连绵。
一名内侍脚步慌乱虚浮,到了殿门口竟是绊了一脚,随后连滚带爬地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赵家林家连同慎王手下的郁将军带着军队一齐造反,眼下……皇城都要围了。”
一切都与三年前的那个夏夜一样,时间仿佛溯了回去。
“什么?!”
皇帝惊怒,拍案而起,显然是始料不及。
“御林军呢!京畿卫呢!为什么朕现在才收到消息!”
皇帝的话音刚落,一阵整齐急促的脚步声四面而来,转眼间金銮殿被团团围住。
御林军统领刘庚此时入内,跪地向皇帝行礼。
“陛下恕罪,微臣救驾来迟。”
“混账!你把军队都调到这金銮殿外做什么!叛军都要把皇城围了!”
“臣等奉慎王殿下指令务必护好陛下性命,围宫的叛军陛下不必担心,慎王殿下现已带着六万镇北军前来救驾。”
“你说什么!老二还活着!”
“启禀陛下,慎王殿下遇刺落险,而后为蒙蔽敌人,才假装身死,眼下正为陛下拼杀叛军,还请陛下稍安勿躁,切勿出了这金銮殿,否则刀剑无眼,会伤了陛下。”
刘庚说罢,便起身抽刀插进了那名报信的内侍腹中,而后走出了金銮殿挥了挥手。